龙袍随之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势。

他款步向前,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亲往开箱。

刹那间,殿内气氛仿若凝霜,静谧得让人窒息。

众人皆屏气敛息,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有的甚至微微前倾身子,脖子伸得老长。

皇帝伸手开箱之前,还略带促狭地环视众人。

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仿若已然攥紧诸多把柄。

众人顿感不祥,却又不敢形之于色,各自心中忐忑不安:这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要命的东西?莫不是与我等相干?

有人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悄悄抬手擦拭;有人牙关紧咬,腮帮鼓起。

皇帝轻缓抬手,置于箱盖。

慢启扣锁,方启一线,却又疾如闪电,阖上箱盖,此变故惊得众人心中一颤。

众人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愕之色,有人嘴巴微张,差点惊呼出声,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身体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哎呀,朕忽而兴味索然,不欲观之,柳相,汝上前开启。”

皇帝重新坐回龙椅,靠在椅背上。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柳盛和的反应。

他双腿交叠,轻轻晃动,心中暗自想着:朕倒要看看,你这老狐狸面对这些证据,能作何反应。

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柳盛和只觉皇帝那如炬目光好似两道利箭,直直地紧紧锁住自己,周身压力骤增,仿若周身空气都变得黏稠厚重,每呼吸一口都费尽全力。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心神,心中暗自忖道:此番开箱,关乎诸多隐秘,务必沉着应对,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于是,他微微低头,收敛神色,款步前移,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稳,似有千钧之重,仪态却竭力保持优雅从容。

双手缓缓伸出,轻轻搭在箱匣之上,随着“嘎吱”一声轻响,缓缓开启箱匣。

目光扫及内里之物的瞬间,心中一凛,暗自叹息:果不其然,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面上神色微微一变,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一下,旋即露出果如所料之神情。

继而阖上箱盖,起身整衣,掸了掸衣角,动作一丝不苟,向皇帝行稽首大礼,双膝跪地,上身前倾,额头触地,口中朗声道:“陛下,诚如臣所料,确然如此。”

言辞间听不出半分波澜,可手心早已沁出冷汗,后背也微微发凉。

皇帝眉间紧锁,恰似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两道浓眉几乎要纠集到一起。

闻柳盛和之言,面露讶色,眼睛陡然睁大,心中疑云顿起:这老狐狸,究竟知晓多少内情?竟如此笃定。

不禁反诘:“确然如此?”

言罢,霍然起身,袍袖因动作迅猛而猎猎作响,带起一阵微风,步履匆匆趋近箱处,身形矫健,伸手迅疾揭开箱盖,探目审视。

眼神似要将箱内之物看穿,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里面的每一样东西。

众大臣见此二人这般反应,有人微微皱眉,眉头轻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既存疑惑:这箱子里究竟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又隐有不屑:哼,朝堂之上,这般惺惺作态。

然更多的乃是好奇与惶恐交织,好奇那箱中物什会引发何种朝堂震荡,惶恐自己莫要被卷入这场风波。

众人目光在皇帝与柳盛和之间来回游移,大气都不敢出。

有的甚至悄悄咽了口唾沫,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后仰,似想拉开与这场风暴中心的距离。

皇帝翻检良久,方重又站起,佯装疲态,抬手遥指箱匣,手指三度起落,动作略显迟缓,心中暗自思量:今日,必要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这些大臣。

方启唇道:“简直放肆!来啊,将那份旨意取出,即刻于此宣读。”

言毕,袍袖一拂,归座龙椅,端然而坐,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

看似气定神闲,实则目光一直紧盯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透着威严,时不时扫视一圈大殿。

彼时,柳盛和趁势退回己位,脚步轻悄,仿若想要隐入这殿中的阴影里,脚尖轻点地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心中暗自庆幸:暂避锋芒,先看看局势再说。

皇帝闻其脚步声,怒目而视,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怒火燃烧,喝问道:“柳相,何以退回?”

柳盛和闻此喝声,心下陡然一沉,咯噔一声,满是疑惑地望向皇帝所在方位。

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暗忖:陛下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有后招?

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恭敬之态,连忙转身,再次面向皇帝,躬身行礼。

皇帝见他这般模样,怒火更盛,重重拍击扶手。

“啪”的一声巨响,仿若要拍碎这扶手一般,愤然道:“汝虽新晋丞相未久,然于此类事宜,想必绝非初次听闻。缘何竟出这等纰漏?汝究竟有无将诸事放在心上?”

言罢,眼神如刀,直直刺向柳盛和,似要将他的心思剖开来一探究竟,脸上的怒容愈发明显,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

闻皇帝斥责,柳盛和瞬时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

双眼圆睁,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张,想要辩解却如鲠在喉。

他心中暗忖:莫不是幻听了?怎的圣上所言,句句如芒在背,这般苛责,实难承受。

自己才登相位,屈指算来,迄今未满一周,初涉这朝堂权谋漩涡,脚跟尚未站稳,诸多事宜犹如一团乱麻,还来不及细细梳理。

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又非能掐会算之士,如何能事事预判、未雨绸缪?

这无妄之灾,真真是冤屈至极,可圣意难违,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只能强咽回腹中,双肩微微下沉,似背负着千钧重担。

俄而,柳盛和回过神来,狠狠咬了咬牙,腮帮鼓起,强自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撩袍跪地,动作略显仓促,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叩首时,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口中道:“陛下,微臣知罪。”

此语一出,众人惊愕之余,心内暗觉滑稽,却又不敢形之于色。

有的大臣微微侧目,目光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又赶忙垂下眼帘,生怕被人察觉。

“既知错,便过来,好生瞧瞧,都错过了什么。”

皇帝发话,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冷峻地扫向柳盛和。

彼时,有人暗自腹诽,眉头紧锁,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心中念叨:错过了什么?他还能错过什么?

言辞间满是不解与愤懑。

柳盛和未敢申辩,低垂着头,额前发丝似有些凌乱,似遮住了他的部分视线。

他脚步沉重,缓缓挪步,似有千般不愿,依言趋步至先前站位。

李波抬眸,瞥向柳盛和,见其面露窘态,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他暗自思量:柳相新官上任,诸事繁杂,陛下这般责难,恐于朝堂不利,我需出面缓颊。

遂趋前几步,脚步急促,躬身奏道,上身前倾,双手抱拳,置于胸前,态度极为恭敬。

“陛下,柳相于此诸事,已然竭尽心力,虽未臻陛下期许之境,然日后必能精进,望陛下宽宥,勿与柳相太过计较。”

说话间,眼神诚恳地望向皇帝,目光坚定,双手微微握拳,置于身侧,似在表明自己的心志。

皇帝闻之,哂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在李波和柳盛和之间来回扫视。

“汝这是帮他?”

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玩味。

“臣不敢有所偏袒,唯据实以言,皆从陛下龙威与江山社稷考量,望陛下海量包涵,莫因一时愠怒而决事有失。”

李波此言既出,众人皆赞其忠肝义胆。

有的大臣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频频颔首。

有的则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眼珠滴溜溜地转,心中暗自揣摩圣意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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