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亲从官们望着地上疼得冷汗直冒的同僚,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望向秦骧的眼神中,畏惧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手脚麻利地将地上两名同僚拖走。

那两名同僚尚欲开口求饶,他们赶忙捂住其嘴,生怕惹来秦骧的不满。

此时,秦骧又将目光投向李府的下人们:

“尔等此刻有谁愿意如实说来?再若不说,我可当真不再给机会了。”

李府的下人们被秦骧吓得魂飞魄散,方寸大乱,不少人听闻此言,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

“大人,我知晓主君藏东西之处。”

秦骧见此计得逞,心中暗自得意,摸了摸鼻子,笑道:

“甚好,来人,跟随愿意提供消息之人去找寻罪证。”

一炷香之后,李府大门前。

一箱箱财物如长龙般横贯空地,其中有的箱子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甚至都难以合拢箱盖。

秦骧望着这堆积如山的财宝,微微耸肩,调侃道:

“瞧见了吧,如此多的罪证在此,李学士竟还敢称自己是清廉忠臣,真不知世间哪一位清廉忠臣能有这般丰厚的油水?”

周遭的亲从官们听了秦骧的调侃,皆相视憨笑。

他们心中明白,此次行事,必是大功一件。

秦骧见亲从官们面露喜色,亦知晓他们心中所想。

他潇洒地挥了挥手,朗声道:

“这些罪证,还有满府之人,留下一百人,将他们统统送往提刑司,其余人等随我继续行动。若想再立功劳,与我同行,有的是机会。”

言罢,秦骧再度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亲从官们迅速分配好人手,紧紧追随其后。

这一上午,整个汴京城仿若被搅得天翻地覆。

内城与外城之中,随处可见秦骧骑着那匹神骏无比的黑马,率领着乌泱泱的禁卫军,四处奔波抓人。

无论是功勋卓著的勋贵人家,还是文风鼎盛的清贵门第,只要被其盯上,必定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如此浩大的动静,各方势力自是免不了赶忙互通情报,严阵以待。

那些小门小户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寻靠山寻得迟了,一旦遭遇祸事,连个帮忙传话之人都没有。

一时间,汴京城中高门大户的门口皆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正当众多高官厚爵们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家之人,欲前往皇城向皇帝告状之时,却不料闹至下午,秦骧竟突然罢手。

除了李学士之外,仅仅带走了些许管码头的小官小吏。

各方势力顿时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

然不乏聪慧之人,很快便洞悉其中玄机。

“不妙,吾等中计了!秦骧这小儿竟是故意虚张声势,恫吓吾等,为的便是让吾等所有人脉势力皆暴露无遗。”

邕王妃最先醒悟过来,望着满屋子的人,怒不可遏,当即抬手砸了手中茶盏。

邕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后呆呆地望着自家王妃,呐呐道:

“这……这岂不是要被陛下严惩?”

邕王妃见邕王如此窝囊,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一边强抑怒火,一边安抚他道:

“莫要担忧,定不止吾等一家的信息被陛下知晓,我就不信兖王能好到哪里去。法不责众,陛下最多不过是予以警告一番。”

言罢,邕王妃轻轻叹了口气:

“唉,这也算陛下给予的一次警示,诸位这一阵子还是安分守己些吧,莫要再逼迫陛下,凡事过犹不及。”

满屋的文武官员听闻王妃所言,纷纷起身作揖,齐声应道:

“下官明白了,还请王妃、王爷放心。”

相同的情形,在兖王以及其他数位王爷的府邸亦是如此,宰相韩章家中亦未能幸免。

正所谓,鱼入罗网,生死难料。

秦骧于自己的府邸之中,细细端详着小箱子里那一叠叠白纸黑字,心中满是自得。

待他逐一仔细检查完毕,将其整理规整,重新放入箱中。

随即,秦骧抱起箱子,牵起爱马踏风,匆匆步出府门。

孬兵们将秦骧送至门口,小心翼翼地扶他上马。

秦骧骑于马上,望着这群立下大功的孬兵,轻轻调转马头,笑道:

“诸位且等我归来,今晚我请樊楼的厨子前来掌勺,定让大家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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