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化过一次,不完全的视觉细胞,却足够采取原始数据来感知世界。存在之树的枝叶,如此狭窄的基因库,也足够用意识来构筑情绪和理性,来产生如此不同的自我。
从过去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生命,难道不就是如此华美,如此让人好奇吗?
终于起身,从热水走到暖气之中,换上柔软干燥的衣物,夏天确实因此感觉到了,他作为人类的一切。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若理念走向别处,那么尘世依旧在维系个人。想要得到什么,愿意失去什么,如人类的人类,自然也可以选择仿佛植物般生存。
或者细分下来,也可以如各种生命般生存,是如苔藓,抑或羔羊?
许多时候,投入和产出的比值,并不是理性的。就仿佛商品向货币的惊险一跃般,家庭和朋友亦是如此。
若能够快进快出,本钱又足够,小笔投入,或许汲取经验,也算是对人力资本的投入。但在大宗商品上,则更需要谨慎。
在家庭之中,为了微薄的爱而牺牲的子女,或者无休止剥削父母的情况,也都是有的。
许多人自然因此产生许多不幸,所谓天有十日,人有十等,正是这种不幸的注脚。
但现在毕竟不是往昔,许多事情,也终究会有一个限度吧?至少大多数人,都在期待一个限度,并且因为许多的故事,将这种期待,与不受满足,通过数据和新的故事体现出来。
所以夏天一直认为,这里还是理应存在一个对等的关系。在投入和产出之中,至少要相对说得过去,或许才能够长期维系下去。
但若不想要长期维系,只想要赚一笔大的,或许也有这种情况吧?
甚至就在他之前经历的过去,世界往昔的故事,还有幻想之中的故事。
关于善恶者,在幻想小说的讨论之中,若神明放牧民人,从中抽成,自然是善神。而若以此为燃料,甚至不讨论转化自然资源的事情,只是略作培养,就一次抽空,作为祭品来铸就和转换什么,就是恶神了。
善恶云者,既是生产方式的不同,又是夏天因自身既有立场,在观念之中的讨论。若可以选择,是否能有更好的策略呢?
似乎也是模棱两可。
对于许多事情,夏天也只能持以模棱两可,而后再从其中寻找可能确定的事情。
比如说,他和纱世里是朋友吧?是同学吧?是邻居吧?
虽说早年是承了些情,但也并非无有报偿。况且,这又与纱世里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他们的关系应该主要还是平等的朋友。
纱世里向他索取怜爱,却极少合乎礼仪地回报他。夏天向她给予悲悯,又能否从中获得什么呢?
比如说,他没有朋友,缺乏社交,而且其实在客观上,似乎也没有付出什么。在情绪上的许多苦恼,也只是自己在困扰而已。
因为这种困扰,他要脱身离开,自然也是一种选择。可他们既是邻居,又是朋友,还是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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