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不把动力电拉到井口,想让山梁矿的产量实现翻倍增加,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拉电又要花一大笔钱,想想都让自己心痛。
我在犹豫要不要和乜小仔联系,最好让他的煤窑,同山梁矿合伙架条高压线进来,两家平摊拉电的费用。
乜小仔的心够大的,花两三百万买的煤矿,买到手后,一次都没来过矿上,就那么放心地让远房亲戚代为经营。
南方人喜欢开疆拓土,总想把生意做得很大,而北方人比较保守,习惯因循守旧,总害怕一个不小心,别人会钻空子占了自己便宜,所以总是把更多心思用在了守摊子上。
乜小仔不缺钱,我觉得他没理由不同意给自己的煤矿通电,改善生产和生活条件,准备晚上回到洗煤厂后,就给乜小仔打电话,商量以两家小煤窑的名义,共同给供电局打申请,没想到当天下午却接到乜小仔的传呼,让我尽快和他联系。
当时,我正在宝龙矿,问春草想不想去县城为弟弟陪考。
矿上没有电话,和乜小仔联系的事只能押后。
后天是七月七号,是春草在一中上学的弟弟,参加高考的日子,如果准备陪考,她最晚明天中午就得赶到县城去。
把照顾公婆的任务,分解落实给大宝的六个姐姐后,春草身上的担子名义上是轻了,但姑姐们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伺候父母的吃喝拉撒外,家务事一概不伸手,连打扫院子之类的活都不干,而且动不动就给春草甩脸子看,要么就是故意制造点小麻烦,因此上,春草变得比以前更忙。
高考是人生的第一件大事,春草当然想去现场,为自己弟弟加油助威,但想到弟弟要连考三天,自己不在家,家里的一大堆破事没人管,姑姐肯定又要找茬口闹妖,所以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顾哪头。
看春草眉头紧锁,迟疑不决的样子,于是我替她做了决定。
我让春草明天一大早坐班车去县城,在老城的黄河宾馆开两间房,考试期间让弟弟住到宾馆,告诉他好好考,如果分数能达到大学录取线,他见过的林哥那辆川崎摩托车,就是他的了。
我对春草说,明天早晨你走你的,不管大宝的姐姐说什么难听的话,都别理睬,我这就过去灭灭她们的气焰。
在矿上管了一年多钱,春草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一和人说话,就会红脸的小媳妇,现在成了孙建成不可或缺的助手,不仅管着两个矿的钱和账,每一笔支出都要经过她的手,还兼管着生产和生活物资的采购,能独立处理大部分工作上的问题。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羞涩腼腆,独自连县城都不敢去的春草,仅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现在能有模有样地和上门的客户谈生意了。
春草嗫嗫嚅嚅地问黄河宾馆的具体位置,在那儿住一天要多少钱,我和弟弟能不能只要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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