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守驾临,张府顿添光辉,敬请移步堂中,上坐叙谈。”张老太爷皱纹满面,笑容可掬,言辞间尽显恭敬。
期间,刘琛屡赞张思的治绩,勉其张府上下,当为万民的表率,以取之于民,而用于民,以树德范于黎庶,广行仁义。而张老太爷,乃饱经世故者,岂有不明此理?遂慨然允诺,广设粥棚以济饥,散衣赐被以御寒,助关中流离至此的难民,共度寒冬苦楚。
至晡时,刘琛辞张家而出,与张任共赴棘阳邓家造访,邓家乃是刘琛取宛城的巨擘,其族人邓林,任军候要职,隶于魏延麾下,夙夜匪懈,忠诚勤勉,实堪嘉许,诚为良将之材。
闻刘琛至棘阳,邓家老族长,热情洋溢,不胜欣喜。遂率邓通等家族主干,迤逦而至城门,躬亲迎接,礼遇有加。
刘琛亦喜,能破宛城,归功于邓家,而仅得微末的军候职,邓家能安然自足,无有逾越要求,此诚令刘琛欣慰。故于邓老族长的礼遇,刘琛亦以礼相待,不稍懈怠。
刘琛随邓老太爷并肩前行,款语深谈,缓步趋近邓府。沿途所见,皆为邓家善行,赈济黎庶的义举,满目皆是。无论此为虚饰以彰其名,抑或实心任事,刘琛深感邓家至少行之有素,心怀宽慰。
及至府门,忽有垂髫稚子,衣衫褴褛,自巷中窜出,径至于刘琛与邓老太爷面前,跪伏于地,面色悲戚。
众皆愕然,此岂非昭然打脸,邓公顾视邓通,脸色稍愠,恐扰刘琛雅兴,乃颔首示意,令其速去。
见邓通强曳那稚子,刘琛急呼制止,面色骤寒,亲前掖起稚子,心怀恻隐,和颜相问:“你有何求,可尽言无隐。”
“多谢公子。”那垂髫稚子,强忍泪珠,复跪于邓老太爷面前,哀声哽咽而言:“太公,家父邓龙早逝,家母复罹重疾,危在旦夕。我屡向家族求助,皆杳无音讯。万般无奈之下,今闻邓府有贵宾临门,不得已出此下策,恳请太公怜悯垂顾。“
“邓范,毋得放肆。你母疾笃,家族正筹策以援,若复此般纠缠,你当自觅他径。欲得资财疗疾,便速速离去。”邓通言辞冷峻,隐带胁迫之意。
“哼,大叔,家族如此寡情,我已自易其名,唤作邓艾。欲要不复相扰,请即赐金,我即刻归家,以疗母疾,自此脱离邓家,再无瓜葛。”那垂髫稚子虽略有口吃,然目光坚毅,誓取救命钱财。
“公义,取十金于邓艾。”
刘琛面若淡然,然内心颇为激动。怪不得年幼而知晓借势,原来是亡蜀汉的首要功臣邓艾,既然相遇,必要揽于麾下,自幼培育,异日必成大器。
“多谢恩公,不知恩公名讳,他日必当厚报。”邓艾径取金帛,跪于刘琛面前,俯首致敬,言辞中满怀感激。
“我乃刘琛,大汉以孝治邦,你一垂髫童子,竟怀此至孝之心,诚可钦佩。今兹相赠,实出真心,非有所冀于报。”刘琛扶起孱弱的邓艾,语气温和而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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