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论锋交,法正与蒋琬皆心怀骇异。法正叹服刘琛眼光毒辣,能洞悉蒋琬非凡才器。而蒋琬亦敬服刘琛麾下果有贤良辅佐,是以其年少而功成若此。
“哦,对了,孝直、公琰,伊籍曾言,此次荆、益结盟,实因知悉袁术不臣之心,企图篡汉自立,故双方捐弃前嫌,携手言和,共谋讨伐扬州。”刘琛忽忆及盟约缘由,急忙而言。
“主公,大汉历传四百年,纵曹操、袁绍等群雄亦皆自命为汉臣,而袁术此举,实乃自蹈死地。我南阳虽可涉其局,然不可倾全力以赴。”法正神色微变,继而淡然陈词。
“孝直,刘表觊觎扬州之地,正好稍纾南阳之厄。我意以为,诸侯纷争,局势纷纭,南阳僻处遐陬,音信难达,难以窥测时变之微。我欲倡议,亟应加强谍报搜集,俾其为我等所用,日后或可收奇功。”刘琛目光流转,沉思有顷,乃出此言。
“主公,世家大族之下,商铺酒楼星罗棋布,彼等耳目众多,消息通达。我以为,可与之结纳,或密助一族,使之潜行于暗,为我等探听消息。”法正颔首称善,复思虑而言。
“公琰以为如何?”刘琛点点头,颔首,旋顾蒋琬,欲闻更多谏言。
“主公,此事我窃有异议,世家大族,常怀两端之心,先私而后公,利之所在,趋之若鹜。若欲发展谍报之事,何不寻寒门之中机巧聪慧者,令其潜入市井,以窥探时事的最新动态。”蒋琬目光温婉,侃侃而谈,神色欣然。
“世家逐利忘义,寒门则无所依归,此事我当深思熟虑。”刘琛闻言,心绪繁杂,犹豫不决,良久无语。
夜色已深,倦意袭来,三人围坐商议,终未得善策。遂决意暂搁此事,以待日后再议。心忧未解,各怀愁绪,散归寝室,以养精神。
十二月初,刘琛复会郡僚,擢蒋琬为郡丞,刘敏为军司马,佐张任麾下。盟约既定,桐柏大复山遂为界址,与荆州互不相侵,罢屯兵之防。乃撤张任舞阴大营,回还宛城。以孟达隶属魏延,仍屯新野;甘宁则于筑阳汉水,训练水师。
内政由蒋琬总摄,南阳政通人和;外军以法正为帅,南阳防务固若金汤。至于刘琛,今则悠游其间,大事则参议决策,小事则不复过问,生活甚是闲适。
岁末之际复至,白雪皑皑既霁,罕至的艳阳高照,致使暖意洋溢,人心向野。刘琛偕张任,逸出宛城幽隅,欲遍访诸世家,以表深切关切,兼致诚挚慰问。
张家已崛为南阳四大世家之首,而涅阳分支,更执张家牛耳,长子张机,忝为汉中郡守,次子张思,则任涅阳令,是以涅阳张家,因二嫡子而显赫,声望鹊起,日臻隆盛。刘琛的初访,乃至于筑阳张家。
刘琛先至筑阳县,详加询访,乃知县令张思勤勉不辍,诚为恤民的良吏,治筑阳若臂使指,井井有条。其心甚慰,遂召张思相见,共趋张府。
张家犹是昔日旧状,未尝以权势显盛而自骄。闻刘琛莅临,张老太爷深感荣幸,遂率张府众人,出门恭迎。
“张老太爷,久违清颜,风采犹昔。”刘琛笑声朗朗,气概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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