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拱手恭敬答道：“小的明白。”
……
月明星稀，沈筠赤裸着身子，躺在浴汤之中。
这是沈筠来到大明洗的第一次澡，也是他第一次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睡哪里。
蒸腾的水汽撩拨着他的眼角，回忆起白天的经历，他却生不起一丝困倦。
按陆伯仁所说，应该就是历史上的奢安之乱，四川土司奢崇明父子与水西土司安邦彦相继起兵造反，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根源在奢崇明父子，而不是安邦彦。
大明后期本就千疮百孔，天下大旱，后金作乱，西南这一仗打得大明彻底没有了喘息空间，以至于后来的张献忠在川地横行无忌。
“奢崇明……”
沈筠闭目轻敲着浴桶，下午他已差人为奢崇明送上了一份厚礼，意图结交于他。
为今之计，奢崇明与安邦彦皆是拉拢的对象，若是能以此分化二人，未尝不能逐一攻破。
沈筠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身处乱世，又岂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不过眼下的阻碍不是奢崇明与安邦彦，而是……
“砰！”
陆伯仁一脚踹开沈筠房门，进门便怒喝道：“狗杀才！你好大的狗胆！”
“老子才告诫了你，凡事都要过我手，这才一个下午，你就敢不与我商量，私自为那奢崇明送礼？”
陆伯仁一把薅住沈筠的头发，恶狠狠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贱民！卑劣的贱民！一朝富贵是不是让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上午我已警告过你，混账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我，你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
沈筠不顾头上传来的剧痛，微笑道：“陆大人，事宜从权，小的这不是来与陆大人商量了吗？”
陆伯仁被气笑了，面露狰狞道：“哦？你要商量什么？我看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小的还能做得更好。”
“你说什……”
只见浴汤中微微泛起涟漪，沈筠手臂一沉，猛地寒光闪动，一柄匕首直直插入陆伯仁的喉骨之中。
陆伯仁双眼一滞，转而变为不解与愤怒。
这个贱民！卑微，胆怯的贱民，竟然敢发难？
陆伯仁死死捂着喉咙，然而喷涌而出的血液还是从他的指缝中溅射而出，整个浴汤被染得鲜红，散发着阵阵腥气，朦胧中，他再也支撑不住，跌跌撞撞倒下。
沈筠从浴桶中猛然起身，带着陆伯仁的鲜血跨到他身旁，眼中流露着玩味地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两只手带着微微颤抖，凑到已经慢慢失去意识的陆伯仁耳边，轻声笑道：“陆大人，如何商量，就不劳您费心了，往后的路，本公子要自己走……”
陆伯仁的瞳孔渐渐放大，看着沈筠温和的笑容，喉眼骨拼力耸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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