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我蹲在村庄对面的山上,看到皲裂的土地上,零零散散的倒下了几个人,我有些担心,也有些好奇,于是我不管不顾的下了山,来到那条小路上,起初我慢慢地、试探着地靠近,发现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后,就直直地凑近他们瞧。
我发现他们全是老人,有的像个雕塑一样躺着一动不动,有的还能呻吟,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凑近了去听,发现他是要水,我心想,林子里不是还有些水嘛,我现在就去带过来。转身就是一溜烟的窜进了山林里。
烈日炎炎,仿佛要将这深山老林熔炼成滚烫的铁水,要将这贫瘠的土地压迫的四分五裂,我的心有些不舒畅,忐忐忑忑的,却仍是美滋滋的,想着等他喝足了水就能……砰的一声,我被撞飞了,与此同时,一只利剑正中脖颈,不是我的,却是娘亲的。鲜血汩汩直流,妖冶异常,火红的狐狸毛也黯然失色。
猎户的箭又对准了我,我的脑袋蒙蒙的似乎还没缓过来,只听见娘亲说走,赶紧走,别回头,对,走,赶紧走,不要回头,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可是,这个冰冷又空旷的山洞,却只剩我一个了,我隐没在角落,蜷缩成一团,我不应该走的,这里太冷了,娘亲也不在,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天已经黑了。
猎户时常来我家串门,酒一喝,火一烤,人就醉醺醺的、糊里糊涂的,就有些口不择言了喽。
他讲起了当年大旱,田里是颗粒无收,别说填饱肚子,就是喝口水都够呛,村里的年轻人带着小孩逃离了这里,就只剩些老人在这自生自灭。
后来旱情一过,又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终究还是舍不下这一亩三分地,可当初的人却又舍得了。你也知道,当初那惨象,啧啧啧,尸横,还未等他说完,爹爹就制止了他,小孩还在呐,说罢便看了看我。
他也果真不说了,只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掌掠过我的头说,你不知道吧,这山里还有红狐狸呢,前几天我就抓到过一只,那颜色质地都是上乘,狐狸皮毛一卖换了不少钱呢。
我想说我知道,可是这短短三个字却如鲠在喉,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许再也看不到它了,也永远不会知道它到底在等什么。
他接着说,大旱那年,我也抓到过一只红狐狸,当时还有两只呢,可惜那只小的让它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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