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要不就认怂了吧,外面太多检校了!”
北平一座大户人家的宅院内,一名青年男子神色慌张的冲着自家老爹说道。
中年人将茶杯往桌上一敲,茶水飞溅,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都是无奈:
“哼,哪里是嘴上说说就能保全性命的?陛下是要拿我们开刀!”
眼前的年轻人依旧是匆忙开口:
“爹,儿子还不想死,咱就别跟他们斗了,认怂吧,反正家里的钱多的花不完,粮食咱十辈子也吃不完,陛下要收,咱给不就是了吗。”
起初胡惟庸谋逆一案被揭发的时候,消息传入北平,上下震动,可北平天高皇帝远,影响终究有限。
可就在前几天前,北平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官员李彧和赵德全等人已经因为勾结户部侍郎郭桓,以徇私舞弊、吞盗官粮的名义给逮捕,已经送入京师了。
不仅是他们二人,就连一些平日勾搭在一起的大户也没逃掉。
现今北平还剩下的大户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自己?
一念至此,年轻人看着老爹,心一横,壮着胆子开口道:
“爹,布政使和按察使都没了,朝廷迟早要派人来接替,这个时候又赶上傅大将军北伐,燕王就藩,爹啊,他们来北平难道真的不会清算我们吗?”
“说白了,这不就是你们内斗嘛,咱低个头,认个怂,还是士绅。”
中年人面露痛苦,长叹一声,看着儿子,满眼皆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大头梦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这是低头认怂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
距离朱棣就藩的日子又逼近了两天。
“听说北平这次不仅是布政使,按察使遭了殃,就连当地率众投诚的地主也被收刮了,也算是增添了一笔军费。”
这几天随着李彧和赵德全被押送进诏狱,朱棣自然也是听说了还有一批当地的地主也被押了进去。
朱棣摆弄着姚广孝带来的竹签:
“只是没想到南北竟然有如此多串通勾结在一起的官员和商人。”
姚广孝沉默半晌,目光平静地看着朱棣,开口道:
“殿下可曾听闻北魏时期的大乘邪教?”
“大乘邪教?”朱棣喃喃自语,一时间不清楚为何姚广孝忽然提起这事。
脑海中略微思索,最后摇了摇头:“不知。”
这些宗教啊,教义啊什么的,朱棣终究是比不得姚广孝。
姚广孝见朱棣摇头,微笑着开口:
“大乘教是北魏时期一名名叫法庆的和尚建立,在《魏书·列传·卷七》中记载,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识,唯以杀害为事。”
闻言,朱棣皱紧眉头:“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喝下法庆的药,真就会变成六亲不认,只知道杀人的怪物?”
“再说了,这般杀戮,这大乘之名,怕不是玷污了佛陀。”
见人就杀,手足之情也不管,这不就是前世电影中的丧尸吗?
朱棣心中存疑,可却没明着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姚广孝的回答。
“可这确实是《魏书》上写的,不过大乘教是法庆自称,其实就是来碰瓷佛教的,因为佛教分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而法庆本就是佛僧,他起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迷惑更多信仰佛教的人归顺自己罢了。”
姚广孝接着开口:“他还规定杀人越多,地位越高。”
朱棣皱了皱眉,打断了他:“这不是与佛教的教义截然相反?这分明就是披着佛教外衣的邪教!”
“所以是妖僧嘛。”
话一说完,姚广孝便看见朱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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