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一脸疑惑，连忙开口：
“殿下且听我继续说完，在《北史·列传·卷十二》中提到：法庆作乱冀州，自号大乘，众五万人。”
话音落下，朱棣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这个法庆拥有一批五万人的丧……疯癫大军，占据了冀州？”
“是的，他们还宣扬：新佛出世，除去旧魔。”
朱棣摇摇头，显然是不信的，姚广孝这番话简直比灵异故事还要怪诞。
“大师，既然父子兄弟皆不相识，那么法庆又是如何操纵这支大军的？”
“殿下又急了，可还记得贫僧所讲新佛与旧魔。”
见朱棣不答，姚广孝无奈开口：
“新佛自然指的就是大乘教主法庆，那旧魔呢？”
旧魔？朱棣眯起了眼睛，略微思索，突然间联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的一缩。
旧魔指的是北魏朝廷！
见朱棣这般反应，姚广孝脸上再度挂起一抹笑容：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北魏举国之力灭掉大乘教，当朝的胡太后为了避免类似情况再度发生，下令全国各地对僧人聚集现象严加看管，同时禁止民间私自度僧。”
“勒令无数僧人还俗，把宗教限制在皇权的管控之下。”
不用朱棣纠结丧尸与否，姚广孝这番言语已经是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所谓的大乘之乱，根本就没有传说中那般怪诞离奇，可看结局就能知晓，最终是北魏朝廷获利。
为什么？
朱棣脑海中隐约间回想起高中所学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的原因：“乱！”
百姓的生活困苦，只能幻想，而佛教却是将希望寄托于来生大量百姓皈依佛法，剃度出家。
可僧人占据土地，却又不用交税服役，乱世安能如此？
当今这借着郭桓案伺机清理大批地主的手段，倒像是父皇的手笔。
姚广孝也不敢明说，见朱棣这般反应，想来也是清楚了缘由，话锋一转说道：
“此次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个。”
“大师，你是说此次北伐凶险十足？”
想明白这些，朱棣稍微松了口气，片刻眉头紧锁问道。
姚广孝摇了摇头，有些不安的开口：
“汉家军队四百余年未曾踏足幽州，徐大将军未患病前兴许可以镇住所有宵小，但现在……”
朱棣心领神会。
北平内外势力错综复杂，可能会有二五仔的存在。
毕竟幽州被外族统治了四百余年，而今徐大将军攻入北平不过十余年……况且这里曾经还是元大都。
徐达大将军健康之时北平内外安定，可现如今他病了，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正当二人沉默之时，朱棣手一滑，一桶竹签险些散落在地。
啪嗒。
一根竹签还是落在了地上。
姚广孝定睛看去，竹签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
“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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