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萦按兵不动,破了董谧的阴谋,遂将此消息通过山號传递元同。很快,她收到的回复—若再出现此等事,依旧按兵不动,不声张、不出门。拓跋萦照做,小院恢复宁静,危险似乎正渐渐远离。
危险走了,却来了个姨娘,这对拓跋萦而言是莫大的安慰。
此姨娘为何人?她正是拓跋珪的侧妃—贺贵妃。贺贵妃是皇祖母的妹妹,按辈分,拓跋萦该称呼祖母,但贺氏又是父皇的嫔妃,按规矩又该称呼姨娘。可笑的是,父皇也称呼贺氏为姨娘。如此一来,拓跋萦便与父皇同辈分了,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每次见到贺贵妃,拓跋萦都无比尴尬,“姨娘”这两个字总是叫不出口。虽然如此,拓跋萦却非常喜欢贺贵妃,这个姨娘没有心计,与母后也没有矛盾,还时常袒护于她。
刘皇后暴毙,贺贵妃经常来安慰拓跋萦。拓跋萦也渐渐把她当作母亲,每次贺贵妃光顾小院,拓跋萦都极为热情。这一次,拓跋萦依旧带着笑容迎过去,但贺贵妃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看起来像是痛哭过。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拓跋萦问着,将贺贵妃迎进屋内。
贺贵妃未出声先落泪,豆大的泪滴不住地流下,后来便泣不成声,像是心中有莫大的冤屈。
拓跋萦一边帮贺氏擦掉泪水,一边用话语安慰这个伤心之人。
“孩子,我有罪,是我害死了你母后。”贺氏发声了,这足以惊呆拓跋萦。
“姨娘,你怎么这么说呢?姨娘与母后多年来从未有过争执,母后被父皇禁足,只有姨娘去看过她,怎会有心害她呢?”
“正是姨娘啊!我是那董谧的帮凶,上了他的当,将毒药送给你母后。”
“又是董谧这个老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姨娘快讲与我。”
“正是那天元膏。董谧炼制了两盒天元膏,进宫孝敬我。我吃过之后感到神清气爽,便将另一盒送与皇后。我是出于好心,谁曾想董谧是个恶毒之人,在另一盒中下了毒。我若不送与皇后,死的人必定是我。姨娘不好,姨娘有罪啊!”说着,贺氏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膛。
“姨娘,莫要自责。”拓跋萦拉住贺氏,“老贼果然歹毒,他料定你会把那天元膏送与母后,帮他带毒过去,利用你的善去谋害母后。歹毒之人,天理不容。”
“唉!终归是我的错!我倒希望是我吃下毒药,让姐姐活在世间。”
“这就是母后的命数吧!姨娘,这些内情,是谁告知你的?”
“你弟弟,邵儿!他也是刚得知此事,便进宫讲与我。”
听到拓跋绍,拓跋萦心中犯了嘀咕,这会不会又是个阴谋,是董谧与拓跋绍为她设下的陷阱。她能确定,贺氏并未说谎,而拓跋绍是否说谎,却难以评判。拓跋萦想了片刻,问贺氏:“姨娘,若此事属实,你该将如何?”
“去禀明陛下,让陛下惩治那奸贼,如此狠毒之辈,就该凌迟处死。”
“果真?”
“不能再等了,你随我去长寿宫,找你父皇讨个说法。不处死那老贼,我誓不罢休。”
“我随姨娘去。”拓跋萦翻出木盒,捧在手中,“姨娘,我们这就走。”
“你手中是何物?”
“证物,能让董谧定罪的证物。”
“好,好!”
二人一边互相安慰,一边谩骂董谧,来到长寿宫。见到拓跋珪,二女便嚎啕大哭起来,使大殿内充满了凄凉、悲惨。一个是爱妃,一个是爱女,拓跋珪没理由置之不理,他左右腾挪,安慰这个,那个嚎,安慰好那个,这个哭声渐浓。
拓跋珪无奈,喊叫道:“你们这是何故啊?能否讲出来再哭,不要让朕如此憋闷。”
“陛下若不为我们母女做主,我今日便哭死在长寿宫。”
“唉!终于开口了,爱妃你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贺氏一五一十,将皇后之死交代得清清楚楚,就像她亲历了一般。配合着贺氏,拓跋萦在一旁哭声不止,引得拓跋珪心如刀绞。
拓跋珪稍作思量,朝殿外喊道:“来人啊!立刻召清河王进宫,再将董谧传来。”
拓跋绍和董谧先后进殿,董谧带着面具,看不清其神色,而拓跋绍则一脸茫然。“父皇,召儿臣进宫,究竟为何事?”
“朕问你,皇后是不是被董谧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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