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子汐看着身后的人,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
一盏茶前,天行观的人一窝蜂地涌进了她的房间,随后她便和云子逸与这群人缠斗起来。虽然北冥楼楼主的修为已经到了以气化形的地步,而她也就腰间一柄软剑,房间狭小,她带的符纸都无法施展,然后理所当然的,她就被天行观的掌事萧瑾泱给擒住了。
“都说有位古人将一位山贼七擒七获,萧王爷要不要也效仿一下那位古人?”水子汐强颜欢笑道。
萧瑾泱并未接她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笑眯眯地白衣男子:“盒子。”
“萧王爷何必这样兴师动众,”云子逸挑挑眉,抬手似是有什么动作,引得周围人一阵警惕,谁曾想只是扶着桌子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早知道萧王爷如此想要这盒子,云某当日便双手奉上。”
是谁说自己送人的东西不要随便给人的,水子汐暗自腹诽。
“这里面是什么,想必萧王爷刚刚也听到了,”云子逸慢慢地倒了杯茶,“云某倒是好奇,这皇宫中又不是没有舆图,王爷何必非得要这张呢?”
“你在拖延时间,”萧瑾泱眯着眼睛看着他,“没用的,我知道你这次来只带了十三,十三被你支开了,你不用跟我来这套。”
云子逸闻言,抬眼望向他,眼中竟是笑意:“真的吗?那你带这么多人来,又是何意?”
“盒子。”萧瑾泱似是没有耐心了,手中的刀又向水子汐逼近了几分,“北冥楼也不想与燕行门交恶,是吧?”
“盒子就在这,你们拿了便是,何必跟我来这套。”云子逸笑眯眯道。
萧瑾泱冷笑一声:“你的以气化形修炼到何种地步,我是知道的。这盒子,你自己给我。”
以气化形,顾名思义,修为高深的人只是运“气”便能化形,将“气”当做武器,天地万物为他所用,这样的人,哪怕手中握着一根树枝,都能将它变为利刃,更有甚者,不用假借外物,只将“气”化为利刃,杀人于无形。
看萧瑾泱这样,想必早已知道云子逸的修为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水子汐心下叹了口气,她倒是不怕,起初还有些慌乱,可看云子逸这样悠然自得的样子,她在这俩人对质的时间思忖了一下,这盒子估计对云子逸来说,可能并不重要。
果不其然,云子逸偏了偏头,笑道:“王爷让云某奉上,云某怎敢不听王爷的话。”说着,便施施然地拿起木盒,递给面前冷脸看他的人。
萧瑾泱示意身边的人去拿,他紧紧盯着云子逸,生怕云子逸有什么动作似的,未曾想,云子逸只是老实地站在那里,随黑衣人拿走了木盒。只听云子逸又道:“舆图就在里面,如假包换,萧王爷可以现场验货。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又来算云某的账。”
“萧王爷是否也能放了水小姐呢?”云子逸笑着看向他,水子汐却被这笑意的眼睛看得一哆嗦。
看样子,如果不是顾及她的性命,云子逸是可以一个人和这群人拼个鱼死网破的,甚至这五尺的距离,云子逸完全可以取了萧瑾泱性命。
水子汐感到束缚自己的力量一松,接着就被人用力地推了出去,云子逸立刻接住了她,水子汐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梅香,她有些微微地恍神,只听抱着她的人低低笑道:“王爷倒是也要怜香惜玉些,不然日后王妃怎么找。”
回应云子逸只有一声冷哼,云子逸也不恼,只是好脾气道:“王爷慢走,恕不远送啊。”
一阵动静后,她听见云子逸温声道:“他们走了,水小姐没事吧?”
水子汐抬头,正对上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是关切地凝视着她,水子汐一怔,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拉开了和云子逸的距离:“没、没事了,多谢楼主,又救了我一次。”
云子逸轻叹道:“之前只是玩笑话,这样一看云某确实照顾不周,”他抬眼看向了水子汐脖颈间的血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水子汐,“连累水小姐了,待会我让人送些药膏来,小姐好好休息。”
水子汐接过手帕,擦拭了脖颈微微渗出来的血,她又听云子逸道:“不日我就会派人护送水小姐回姑苏。”
“那小女再次谢过楼主了,”水子汐垂眸,看了眼手帕,还好只是一点点的血迹,涂些膏药,过几日就可以恢复,“不过倒是可惜了楼主带的那盒糕点。”
云子逸闻言,微微一怔,尔后笑道:“一盒糕点罢了,你没事就行。水小姐喜欢,我待会让十三又去买便是。”
“那云某不再叨扰水小姐了,”云子逸起身,似是想起什么,“这房间太杂乱了,我去让人给你换间房。”
“噢,对,这客栈……”
一通打斗过后,客栈的人全都跑光了,只留在柜桌前瑟瑟发抖的小二,水子汐心下十分无奈。
这钱能不能让天行观的人来付,上报给衙门,衙门能付吗?
“多花几两银子,不妨事。”云子逸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开导她说道。
水子汐朝他笑了笑,随后目送着云子逸离开。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忽然泄了劲似的,趴倒在桌上,长吁一口气,发髻凌乱得发叉都稳不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帕子,喃喃道:
“都不是省油的灯……唉。”
不得不说北冥楼楼主还真是言而有信,水子汐以为云子逸只是和她客套几句,没想到真让人来送了,送她的人还是十三。
那日她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十三就直接带她换了家客栈,向十三一打听,又是冉长寒手下的客栈,她有点疑惑,谁知道十三凉凉地说道:“大概是懒得修缮了吧。”
水子汐这才想起打斗时候客栈的一地狼藉,原来冉长寒还藏了这么一手。不过细细想来,不住冉长寒的客栈确实是好的,避免一些人顺藤摸瓜摸到冉长寒,水子汐想起那日冉长寒跑得比驴还累的神色,又是一阵唏嘘。
后来水子汐问起云子逸的去处,相比云子逸的讳莫如深,水子汐问什么,十三便回答什么:“主子和十四去了什么地方,不过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原来云子逸这个人想干什么事,连近距离的亲卫都不知道,水子汐心下犯嘀咕,可又听十三说:“主子办什么事情,我们向来都不知道的,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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