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梦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心脏就是酸涩得发疼。
躯体沉重得如被压着千斤重物,动弹不得的温雯只能任由着自己被那个人像拖垃圾一样在地上拖行,力量不敌的他们此时就像是被晒蔫了的咸菜给逐一挂到栏杆上。
看着团灭的各位,不由愤恨,恨自己力量竟如此微弱,恨自己是个不自量力行事鲁莽的废物。
力量上的悬殊把他们打压得如蝼蚁般低贱,然而黑色的物质仍在持续降落,寂静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冷眼旁观。
他们到底做错什么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人生总是失败居多,命运就不能稍稍眷顾一次吗?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为什么一次都没回应过?
被一字排开的他们此时正被怪物若有玩味的打量着,而那个偷袭的人正站在它身旁,包裹严实的他,看不清此刻是怎样的情绪。两个不一样的物种能走到一起?
为什么他们要来狩猎怪物,这样的力量悬殊的对手真的非杀不可吗?他们在怪物眼中又是怎样的?
就在温雯思考时,她马上就知道答案了。
只见怪物挑起林楚慧,像捏橡皮泥般用手指揉搓她的脸部,接着伸出散发恶臭的长舌舔湿她的身体,提起左右观看,在似乎满意的情况下张开它那双巨口,它是要吃掉她!
温雯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不可以!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绝对不可以!
想要动身却被无形压住,想要呼喊声带却被无形堵住。快动一动!动一动!急促之下得到了些力气,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就算是爬也得爬过去阻止,她趴在地上咬紧牙关用尽全力蠕动手臂前行,急得泪水打转,下半身还是像截肢了般不听大脑的指挥。
脑袋不合时宜剧痛撕裂起来,一张张记忆在高速转动,残影在重叠试图勾勒出个剪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怪物向她看了眼,然后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人收到命令后走到跟前将她抬起,要将她重新挂回原位。
温雯无力地由着这一切发生,重复的无能为力,就是绝望。
她闭上眼,如果神不来那便召唤恶魔,求求了,她愿以自己为筹码,只要能帮上忙,事成之后,她的灵魂和肉体全都可以拿走。
突然间,惨叫的声音在这笼罩着他们的雾霾中划出一道口子。那人吃痛松开搬运的手,他惊恐地转过头,池飞羽从他后背抽出匕首,以他的血肉做支撑,一刀接一刀插进抽出,重新站起来,得以平视时,最后一刀捅进他的脖子。
那人慌乱后退,不料踉跄摔倒在地。一时间不知该堵住那个口的出血,惊恐地对着怪物呼喊:“老师救我!救救我!”
怪物闻讯松开林楚慧奔向他,发怒的眼睛通红得要滴出血来,大怒之间挥手将池飞羽一拳击飞,落地滚了几圈嘴巴猛地吐出鲜血,渊黑的地表很快就将这瘆人的血色给吸收掉。
怪物搂着那人的样子中似乎是…不舍?更多是比不舍更复杂些的,各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无法准确判断。温雯觉得很是震惊,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原以为那怪物从内而外都是残暴可怕的,她终是见识短浅,不识得那表皮之下,是永远无法预估的东西。
暂时得到喘息的他们,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状况稍好的徐应云和周乐清趁着那怪物为那人急救时,咬紧牙,强撑着起来,分别拖着温雯和林楚慧准备逃离。
怪物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见他们要跑,放下了那具逐渐发凉的尸体,堵住楼梯口。怒气让它没了先前的淡定,呲牙咧嘴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撕碎。
他们此时就如待宰的羔羊,到死都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正值于美好年华却要被卷进这样的世界中经历刀口舔血的日子。
见躲无可躲,他们退到池飞羽倒下的位置,颇有要死在一起的意味。温雯将池飞羽的头枕在自己腿上,都伤成这样了,手里紧握的刀子也未曾放下。脸部不可避免地还是被染上了些范围,仔细帮她收紧雨衣,看着她尚有起伏的胸膛,松了口气。
就这时,闭着目的池飞羽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塞给她刀子和另一样东西,她接过来看,是方才被打掉的药水。
从怪物的角度只看到了刀子,它看着虚弱的他们,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温雯用只有他们之间才听到的语调说:“有药水,不要看我。我有个计划,掩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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