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具体是怎样情形完全不知,那个神神秘秘的身影是敌是友,走到他们所处的生物楼是目的还是偶然也不知。现在唯一知晓的就是林楚惠的现状,想必他们现在处于劣势的状态,想到这一点,温雯的心难免抽了一下,一方面祈祷他们没有被团灭,另一方面在忌惮着那怪物的能力,到底多恐怖的行径才能把人伤成那样。

在即将要到楼顶的时候温雯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直觉告诉她不能横冲直撞地跑上去像天降正义的英雄那样神力加身,一击击败那头怪物,最终取得胜利。在完全不了解状况的时候,盲目的冲动可能只会把自己变成那个“送人头”的,所以要尽可能转动那长期放纵在电子产品世界里日渐萎缩的脑子。交叉掐着双手在心里默念,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随即想到什么的她,转身向下跑,每到一层确定无危险后,为了躲避可能存在课室内的鸡蛋头于是佝偻着身体,尽量让自己比窗户低些,然后左右奔走快速查看各个课室,希望能够找到用得上的东西。

所幸,当她退到第三层时发现了一个摆满化学药品的课室,虽然她化学成绩不好,但常识告诉她里面绝对会有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当她摸到门锁时以为会落空,但稀奇的是,门上的锁稍微用力扯一下就开了。

一般来说为了安全着想,这样的课室除了必要的学习时间之外,其它时候都会给谨慎锁好的。可这里怎么一下子就开了?是锁坏了?还是负责锁门的人疏忽了?

现下也没时间给她深究这个问题,看着面前玻璃柜子里整整齐齐的化学药品,心跳莫名开始加速,那感觉就像考试的卷子上都是她会答的题。

温雯不知道怎样的化学搭配能够产生出足够杀死怪物的伤害力,所以在打灯挑选时,她只挑出了三个本身就带有强烈腐蚀性和毒性耳熟能详的物品。拿上物品后,便径直往楼上冲。

当她推开天台的门时,即便事前时刻提醒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怪物庞大邪恶的气场给震慑到。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三瓶药物,只恨自己的手为什么就不能大点好多拿上两瓶,同时安慰自己,它可能就是在灯光的照射下产生了些视觉差才使它看起来有点大而已,遇事一定要冷静,冷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温雯梦里的门就再也关不上了。梦里她一直跑啊跑…,一直躲啊躲…,跑的尽头永远是万丈悬崖,拼命想关上的门永远是关不上。在梦里她的结局要么就是从高处坠醒,要么在被追赶的东西破门而入从梦中惊醒。相似的梦一直在重复,后来也就习惯了,连梦中的自己都知道躲避是没有用的,于是就不再躲了。

一遍又一遍漫长反复的折磨终于让她拥有了直面恐惧的心。可是就当她以为有一线生机时,梦里的自己在直面恐慌的时候,双方在厮杀博弈以为能够出结果时,梦就醒了。

温雯握紧拳头,比起害怕这种多余的情绪,倒不如多想想要怎样保住大家的小命比较重要。

大致看了看,现在的他们几乎是处于团灭的状态。林楚惠的半个身体挂在栏杆上失去了意识,面朝天的她此时已经分不清脸部和手部的是干了血迹还是被染黑的皮肤,那怪物还在掐着她的身体,她不敢推测她还有没有活着。一旁的徐应云左右两边分别正搀扶着奄奄一息的池飞羽和周乐清,而她本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精神伤害。宽大的帽檐下那皙白的脸蛋上见不到一丝神气,空洞的瞳孔笔直又绝望地不知望着何处,眼眶中的盘旋不肯落下的泪水在极大地宣誓着不服,却又无可奈何。

从散落一地破烂的工具中就能看出先前的惊悚状况,没有什么比绝对的力量压制更令人绝望。黑色的地面吞噬了鲜血的红,表面看上去没发现什么端倪,但想必那沉黑的雨衣之下鲜血早已浸润全身,周围也早已血迹斑驳。

他们对于她的出现很是惊愕,但池飞羽看向她的神色中更多的是“心碎”?温雯的出现使她如泄气气球般失去了支撑的节点,一时间神色破碎。

温雯察觉到这细微的转变,但此时此刻顾及不了太多,现在的处境让她不得不集中起精神来。因为她的到来把怪物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从而使它转换目标放开了林楚慧,怪物松开的时候看见她起伏的胸膛,她庆幸这个节点能赶到这里,能为他们创造一次生还的机会。

只是不计后果贸然的跳出来是很危险的举动,所以当她后背突然吃上一击闷棍时,才明白自己其实早已处于腹背受敌的苦境。一直以来常常劝诫自己要谨言慎行,却又屡屡犯错,将人生牌越打越烂,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幸好后面的人力气不是很大,没有被打晕,只是很痛,但同时也激起了她的肾上腺素。她回过有看向后边的人,从衣着知晓,这个年纪与他们相仿,长相清秀的男生应该就是她方才在跟踪的那个背影。

这下就能得知他不是他们这一边的,难怪没有穿着同款雨衣。那么他放置的那些兽夹狩的就是他们啊…。希望走的时候能估摸出大致的位置,可不能让他们伤上加伤,还是先别想那么长远的了,先专注面对,活着才有未来。叹了叹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调大的先打,先对付前面的,如果能侥幸活下,再跟后面的算账。

温雯以触不及防的速度转身用力伸脚给那个人来了一记飞踢,他滚下楼梯后便没了动静,以他那小身板,是死了还是晕了暂时分不了。怎样都好,少了后顾之忧,这样她就能专心前面的怪物。

随着怪物龇牙咧嘴逐步走近,那神情自若的样子似乎早就认定温雯不是它的对手。它靠近的步子像逐渐加重的水滴,每滴一滴,恐惧的涟漪就放大一圈。

她咬紧牙关,在怪物距离差不多的时候,迅速拧开化学药物泼向它,瞬间它的体表就滋啦冒烟,吃痛的怪物发出尖锐的惨叫。也就在这时,池飞羽吹响了哨子,温雯不解地往那边看,走?现在可不是走的时机。果然这点药量是不够的,随即怪物便面目狰狞地冲向她,利用身高差她一个下蹲翻滚侥幸躲过,为了打斗不伤及他们随即跑到天台另一边,手里紧握药品摆起防御的姿势紧紧盯着怪物的一举一动。

那怪物忌惮着她手里的东西,逼近但不敢贸然靠太近。温雯这得以喘息并有时间思考能够取胜的办法。距离是拉开了但也不利于进攻,一直防御的话,他们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攻击体表并不致命,得想办法攻上它的五官,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夺取它的视觉,只要看不见了,那么要杀它也就轻而易举了。此时,双方僵在原地,池飞羽的哨音又不合时宜响起,她由于要专注面前的怪物没有理会,致使她被人从后面撞击偷袭,摔倒的同时,手上的药品掉落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对覆盖过来的黑影,她意识到要完蛋了。

——滴——,一脚被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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