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的消沉是史无前例的,这让卓望津多担了一份心,上午在公司开完会,早早地就回来的了。他看见桌上的早餐也没有怎么动,而她人也不在客厅。了解她的喜好,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她蜷缩着地板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本书。

他走过去,刚把书抽出来,南涔就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眶:“几点了?”

“一点过。”

“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不放心你,就回来了。”他将书放回书架上,问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太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想着晨间剩下的粥:“没事。我待会把早上没吃完的热一热就行。”

他拉住南涔:“囡囡,如果你不说,我马上打电话问姑姑。”

南涔沉默了几秒,开口问他:“我想告周易寒,你会不会帮我?”

“原因?”

她不知道要怎么启口耻辱?不是羞耻,而是卓望津那满寒关切地眼神让她除开委屈,她忘记了还要说些什么?雾气填满她的眼眶,她知道,只需要如此,他便知道她受了怎么样的不堪?

他的眼眶在瞬间氤氲丛生,像是在晨间的茂密森林走过,每一处都沾染上了潮湿。他一把将南涔拉进怀里,深切疼惜地拥着她。

没有惊讶。每次的委屈,他只有在卓望津这里才能找到她渴望的那份家人温暖。她抱着卓望津,缓缓倾吐:“我告诉母亲,我想要起诉周易寒。她不同意。说外公也不会同意。这会伤了卓家体面,会丢了外公的颜面。”

“她为我找好了读研的学校,买好了房子,安排好了一切。说等我离开了C市,就会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卓望津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

“我不知道找谁。我不想找江临声,我不能让他因我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我自杀过,可缺乏了死的勇气。我舍不得江临声,却又不敢见他。”

卓望津放开她,拉起她的手腕细细端详。那么好看的手,就这么缠上了一道嗜命的口。他别过头去,不忘南涔看见自己落下的泪:“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一个好一点的律师。”

“囡囡,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他强压下眼泪,不让它再落下来。

南涔点了点:“我不怕。”

“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周易寒不是普通人,他身后有周氏,还有舆论的压力等等。”

“我知道。”她眼神坚定。

“那么江临声呢?他真的不在乎吗?”

南涔转过身去,哽咽道:“我会跟他分手。”

“舍得吗?”

她眼含秋水,簌簌落下:“会舍得的。”

******

08年的1月27日,G市飘起了小雨,南涔来这里已有一周,她双手伸出阳台,在蒙蒙细雨之中,戏谑寂寥。

突然,电视台的一则新闻爆出吸引力了她的注意力:“今日凌晨,几名夜钓爱好者,从我身后的江中救起周氏公子周易寒,因肺部积水太多,此时还在医院抢救。而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现场的打捞工作已然完成。对于自己为何会开车到了这里?以及为何会坠江的原因?周少全然不知。现在就这起事故,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就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面的电话响起,是鹿溪闻:“阿南,我联系不到砚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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