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望津每次换手机,都不忘记将南涔小时候的照片拷贝过来。18岁的他,带着10岁的她,在外流浪。原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在体验到了生活酸甜苦辣后依旧昂扬的倔强模样。

他依照南涔的心愿,带着她踏上了离开C的火车,三十多个小时的旅程,硬硬的床板,不好吃的饭菜,周边来来往往的讨生活之人的那份辛酸,为她推开了世间疾苦的那扇窗。

下了火车,卓望津带着她住进了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她看着不愿进去,说要去住大酒店。还说,以往每次跟爸爸妈妈出去,都是住大酒店。

卓望津依她,他们住进了还算不错的酒店。在开始的几日,吃着,玩着,一切都是离家的畅快。然而,几日之后,卓望津退了房,住进了一处小旅馆,装饰陈旧,床铺肮脏,厕所里面一股怪味。她怎样都不要进去?闹到最后,直言要回家。

卓望津将她抱起来:“当初,是囡囡自己说的要离家出走。这不过才几天,就要回去了?”

南涔自小,性格便要强,只得忍耐着住进了小旅馆,热水不热,被子也不干净,甚至在最后几日吃的也变得让她有些食不下咽。她小嘴嘟着,哭闹卓望津虐待她,不给她买好吃的。

卓望津将剩下的钱,全部给她,由她自己支配,很快钱就没有了。她肚子咕咕的叫,路过餐馆时,闻见饭香,想吃,却没有钱。她让卓望津去给她买,他摊开双手:“钱,我都给你了。”

“用你的钱去买。”

“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

“我好饿。”

卓望津没有给她买,她却明白了冲动的代价。在后面几日,她在卓望津的带领之下,见识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明白了世间的生存法则。

他从公司赶来,看着寂寥的依靠在出站口的南涔,时光倒退,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年的饥饿小孩。似乎,她一直处于饥饿状态。

他到了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想笑,却哭了出来。

卓望津心疼:“怎么了?跟江临声吵架了?”

她摇头,说自己饿了。

他本来要带她去餐厅吃饭,她却让他在一处路边摊停了车。下车,叫了两碗面条,窝了一个荷包蛋,或许真的是饿了,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他要带她回家,她却说:“我来找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点了点烟火:“是不是江临声那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

“是不是因为阿屿去了C市?我当时就反对阿屿报考C市。可爷爷他们都说,阿屿只有去C市,他们才放心。”

“不关阿屿的事。”她看着他,潸然泪下。

卓望津连忙给她擦着眼泪:“我的祖宗,你别哭啊。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扑进卓望津的怀里,哭的大声。这是自出事以来,她首次这般肆无忌惮的哭泣。周围的人,纷纷被她的哭声所吸引,都不约而同地观望过来。

“囡囡,你别哭啊。你知道,从小你一哭,我就没办法。”

她仍旧哭着。甚至没有听见口袋里面的电话响,卓望津提醒她,她当没听见。十多分钟过后,她才止了哭声,红红的双眼在路灯之下,描摹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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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江临声对南涔紧张过度。只要他打不通她的电话,或者通了两三次她都没接。他就会陷入不可名状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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