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正在看书,交警的一通电话,让她连外套都忘记了穿,就这么身着一套睡衣冲出了校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事故地点。她看见江临声的车还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前方破损严重,而他人不在车内。
在这深秋的夜晚,她感觉不到冷,只感觉到一阵阵怕。死亡两个在她脑中隐隐浮现。她在车尾后方发现了坐在马路边的江临声,才定了心。
她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了。她想过去,但是他的安然无恙,让她回溯了清醒,不愿再进一步拉着他一起沉沦。
灯光修长她的身影,被放大数倍的阴影,是她心底放不开的结。
江临声抬眸望着她,如同孩子那般在乞怜她的拥抱,乞怜她朝他走过去。
他伸出手,努力地扬起一丝笑容:“小孩,你过来。”
她依旧站在原地,关心地话语更像是循规蹈矩的客气:“你没事吧?”
他试着起身,却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南涔大步跨上去,想要扶他,却被他直接紧拥在怀里。他靠在她的肩上,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气息,要将她刻进骨血,生生不忘。
南涔似乎嗅不见他身上的酒味,她恍如只闻见了阵阵花香,从他的怀抱而来,由温暖所养。
“江临声。”他抱她抱得太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别说话。我想好好抱抱你。”
她试着推开他:“江临声。”
“阿南,我打不通你电话。我怎么能打不通你电话呢?”
“我。”
他焦急地道出:“我知道。我明白。我懂。但是,我不在乎。我是真的不在乎。”
南涔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她本应该欢喜地拥抱他。可是,她任由心底的懦弱将自己吞噬,在他的感情里面逃窜,企图放生他的未来。
她不敢问自己舍不舍得?也不敢去想念?她只是将自己丢进无止尽的忙碌与睡眠之中,用蚕食自我的方式,来蚕食她对他的那份舍不得。
她不是卑微,她只是不忍用一轮残缺的月光,去与他的超然脱俗叠合。她会觉得自己是在亵渎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美。
她喜欢江家那一池荷花,开在明媚的阳光下,亭亭玉立,不妖不媚,恰似江家那恬静淡然的气度风华。而他江临声,身为江家独子,汲取江家世代书墨,仿若他的每一处神经末梢所流淌的都是那字里行间的幽香。滴滴绽放,环环而聚,风流蕴籍,宛若琥珀。
“砚歌。”
“不要说话。当下,我不喜听你说话。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抱抱你。”
他们就这样立在秋风之中,像是报团取暖的流浪人。她在他的怀中一点点被洗掉身上的凉意,浸泡在他的怀抱之间,与他同醉。
不知过了多久,4S店的人来了,江临声放开了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又牵起了她的手,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离开。他与4S店的人交接完毕,将钥匙交给他们,待他们开走了车。
他问她:“今晚不回学校,好吗?”
她迟疑着,最终还是缓慢地抽出了手,脱下外套递给他:“明日我有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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