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友尽。
三个小时后,医生拉开手术室的门,用流利的法文说:“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危险,病人现在先转去监护室观察一晚,没什么大事明天早上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松出那口浊气后斐梨一阵脚软,幸好被身旁的李佑霖扶住,年龄大经验多的男人此刻终于能发挥自己遇事波澜不惊的优势,且还对着医生道了一声感谢。
斐梨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如果让我知道他喝酒的理由是抗拒相亲,真不用他家老母亲亲自动手,我就能打爆他的狗头。”
李佑霖递给她一杯水,等喝到三杯压惊水的时候她又开始吐槽说:“我甚至都想到怎么痛哭流涕的跟他妈交代一声抱歉然后准确的形容事情经过结果来龙去脉,说实话我这辈子脑子转这么快的时候有且只有两次而已,这是第三次当然也是最狠的这一次,差点让我也交待在这里。”
李佑霖:“……”我显然更好奇前两次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我还是遇事儿少,别人进医院我差点交代进去半条命,这次事完了之后我一定要去蹦极,争取用痛苦战胜恐惧。”
她边抱怨边喝水,与上午相比收起了不少锋芒,且心情都维持在一个不错的状态,李佑霖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暖,不自觉得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了声:“好,到时候喊着我,我陪你去。”
“你?”斐梨不大相信的看着他:“别了吧,老胳膊老腿的受得了嘛?”
虽然我很感激你不对刚才的事感到尴尬,但女人你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太快。
斐梨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这才恢复对周围的观察能力,晚上八点多,医院冷白色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将他的面部修饰的更加苍白,额头上也是隐约可见汗珠。
“你怎么了,流了好多汗?”
说话间她才看到男人塌湿了的西装外套后背。
斐梨满脸慌乱,忙扶他坐下,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样子是比刚才还要慌乱的害怕。
本来,不想吓到她的。
从腿部阵阵传上来的刺痛让他没办法成功集中注意力,他坐在靠椅上,冲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来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故,可能是当时扭到脚了。”
显然他们两个对小这个字的定义并不相同。
如果单看李佑霖说的云淡风轻的模样,斐梨可能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可经过刚才的事让她留了个心眼紧张问:“只是扭到脚怎么会疼成这样,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幸好他们就在急救中心,值班的护士推着个轮椅来到,斐梨撑着他,将他平安放到轮椅上,期间一直注意着那只看似没事实际却让男人疼的汗流浃背的脚。
医生开了张单子,不等李佑霖说什么没事不要紧,斐梨已经急匆匆跑出去,去帮他缴费。
她那么紧张自己。
幸好室不远,经过刚才的事斐梨的时间观念逐渐淡化,他们很快拿到了片子,医生指着片子,满脸凝重的说:“是骨折了。”
听说他刚刚做了什么,年轻医生惊讶问:“你怎么还能忍这么久。”
可能是因为爱情叭。
……
打石膏的时候李佑霖被医生训斥许久,斐梨的脸色一直白的吓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满是忧心与关切。
骨折换来这份待遇,李佑霖很没有良心的想,怎么他早想不到?
嘶,伤的挺值的。
事后医生嘱咐了很多东西,尤其饮食这一块的,斐梨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本以为就这样无事相安,事故终于落下帷幕,直到半夜十点多一点身穿警服的警察突然来到。
从两个人的交谈中,斐梨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来的太着急,开车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太在意安全这个问题,经过红绿灯口时被一辆闯红灯的车子撞上,中间李佑霖有过短暂的眩晕,之后肇事司机要将他送到就近医院,却被他拒绝,并在之后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圣利安医院。
老实巴交的司机大约也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对象,惊呆了的同时最后他还是选择报警处理这件事,而李佑霖的那辆迈巴赫尸体现在还在警局。
直到警察离开,斐梨表情怪异的看着李佑霖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过来找我。”
李佑霖想也不想就说:“我想你一个人在这里,遇到这种事情该有多么怕。”
斐梨突然控制不住的想哭又想笑。
好傻,真的好傻。
她不可避免的让这个人看到最脆弱的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收起自己的锋芒,让他变成自己的依靠,只是斐梨唯一不太清楚,李佑霖的这份殷勤,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
尚在闲想,薛如意却踩着风暴匆忙迟到,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刚下飞机,还没有出机场,结果马不停蹄的登上了最近的一班航班。
“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斐梨任由她冰冰凉凉还带着微微颤意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说:“医生说还需要在监护室里观察一晚,如果明天早上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薛如意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顶着一张还发白的脸,六神无主的说:“那我去给他交住院费。”
突然某一刻,斐梨前所未有的冲动,冲动想带她去易玉成那里看一看安。
并冲动告诉他这一切,反正她向来冲动,做事也从不计较后果。
圣诞节记得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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