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阿姨。”斐梨赶紧把人拉住:“刚刚手术的时候已经去交过了。”
“你还帮他付了住院费?”薛如意赶紧掏包,“你一个学生还在打工哪来那么多钱,多少,阿姨给你。”
“阿姨真不用。”斐梨婉拒,“何况我来法国一年多都是薛老师在照顾我。”
薛如意摇头拍了下斐梨的手:“孩子你别替他打掩护了,我儿子我了解,能生活自理就不错了,他一个人在法国生活这么多年三餐不均,早都落下了胃病的病根儿,不能吃凉不能吃辣,前段时间我跟他出去吃饭他还能吃魔鬼辣锅,可见病情已经好了不少。”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李佑霖在旁边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很想上去挡着俩人问一句:“阿姨,这您看中的儿媳?”
结果刚张开嘴就接收到斐梨的目光。
k,我忍。
“阿姨,真的不用,而且这钱也不是我出的。”斐梨碰了碰旁边的人,薛如意这才将旁边一直站着,人高马大的钢管柱打量了几眼。
疑惑的看向斐梨问:“这是,你朋友?”
李佑霖的眼睛瞬间那是充满了整个璀璨的星河一样的亮,脸上就差写着期待两个字,但亮归亮说实话李佑霖根本就没奢望什么,毕竟俩人的关系到现在确实是不上不下,乱七八糟,一团糟。
斐梨也纠结,看薛阿姨这样儿八成那颗红娘心又在泛滥,为了避免麻烦,撒个谎也未尝不可,但是撒谎之后麻烦的就不是薛阿姨,而是自己。
半晌,斐梨斟酌着说:“这是我三叔,他付的。”
想了想斐梨又说:“我三叔个性高雅学雷锋,做好事从来不爱留姓名,而且他家大业大一直将钱财视作粪土,您要是把这些钱非要塞给他,想想挺恐怖的。”
薛如意目光触及到李佑霖身上的高定,透给她一个理解的表情,好的,我懂。
三叔?
李佑霖差点跟监护室里那位一样吐出血来,我在你那里,原来只是三叔?
有小脾气了。
斐梨没看向他这一边继续说:“而且当时那情况我也慌了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想不开,恰好我三叔来出差听说了这事就过来了,也幸好由他来撑场不然我还真有点处理不了。”
薛如意瞬间了然,朝李佑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梨梨的三叔了。”
李佑霖赶紧一脸震惊的接话:“不用,不用谢,我也是顺手的事,而且我。”他咬牙切齿地说:“做好事从来不爱留名。”
眼看小小心意不能被接受,薛如意只能退一步满脸疲惫还善解人意的说:“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没有吃饭吧,我来的时候看到楼下餐厅还亮着灯,我们去吃个饭。”
斐梨推拒说:“阿姨不用了。”
“薛老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您留在这里陪他吧,家里还乱的很,我回去打扫打扫顺便炖个鸡汤等明天带过来。”
这句话落音,李佑霖的脸色就不大好。
而因为这句话薛如意看斐梨的目光那温柔的像是在看亲女儿一样,她看斐梨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但小孩毕竟只是儿子的房客,不是保姆,而且人家还救了自己儿子一面,于情于理这都不合适。
于是薛如意说:“这么大晚上还去打扫什么卫生顿什么鱼汤,等明天我请个家政去打扫打扫就成。”
听到这个安排的斐梨愣了,结合自己的话一想,完球。
刚刚承认李佑霖是三叔,哪个人家的叔既然知道自家侄女跟个男的一起租房都受不了,哪怕受得了,房东家里也是乱得一团糟,脚都下不去一只,她能厚脸皮去住对方都不好意思让她去,兜兜转转的结果极有可能就是薛女士给自己钱让自己去住高级酒店。
说实话斐梨也有那么点洁癖,以前还不怎么严重,开始严重就是从舍友跟其对象疯狂开房的那段时间开始,以至于给斐梨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总觉得酒店的大床躺上去不怎么舒服,简言之过不去心里那关。
今天这事只有两个后果,要么她将错就错跟李佑霖走,然后半路分手去跟老哥女儿一起去住酒店,要么接受命运的安排独自住酒店,总而言之今晚跑不了要住酒店的命运。
我好惨jpg
不想住酒店的斐梨脸上窜起一个惨笑说:“那行,阿姨,那我就跟我三叔先回去了。”
李佑霖愣了,刚刚还万分难受如坠地狱的人,一下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飘到了天堂。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三叔?”当李佑霖顺从着被拉走的时候自己嘟囔说。
斐梨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李佑霖问:“我说,你为什么说我是你三叔。”
斐梨:“你本来不就是我三叔?”
李佑霖:“……”怒而疾行,将斐梨彻底扔在身后。
斐梨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开口将他喊住:“你干嘛去?”
“你还管你三叔干嘛去?”
呦,有小脾气了?
撇头碰到男人眼中的失落,斐梨在心里笑了个开怀。
突然斐梨想到以前家里养过的一盆小西红柿。
甜美的果实挂在枝上,从青涩的米粒大小慢慢的褪去花苞,开始长大,长到指甲盖大小的时候还是皱皱在一起的青涩,小时候手欠,曾经尝过那种味道,酸中带着麻舌头的苦涩,如果放任不管它会越长越大,颜色也从无人问津的青色变成淡黄色,中铬黄,深黄,最后变橙,橙的发红,如果你还不去管它,或许就在某天午后,你沉浸在美妙的梦乡中,只听得到啪的一声,小西红柿不堪重负从枝头脱落,落到桌台上,圆滚滚的一团上还炸开一个小口。
那个滋味尝一口,蔓延至整个味蕾的,一定是令人发腻上瘾的甜味。
“骗子。”目光触及到斐梨的笑,依照李佑霖的智商,很简单就让他猜到了原因,他小心嘟囔,却在片刻后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布满了像熟透的小西红柿一样的,那种令人上瘾的甜涩。
此刻,本盛满疏离抗拒的眼睛里却只承的下他一个。
你眼中有我。
为什么我在这个笑容里看到了我?
如果仔细去问,一定会得到一个很不想听到的答案。
李佑霖三十余岁,虽然觉得自己挺成熟稳重的,但是他只是成熟稳重,又不是钢筋铁骨,有些时候当然会受伤会难过。
这个笑容令李佑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却被斐梨轻巧躲掉:“你……”
“你住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吧。”斐梨说,“刚刚我给表哥发了消息,他很快就回来接我。”
“……”
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大对?
抿唇,他试图拯救:“你刚刚不是说……”
“我刚刚说什么了?”斐梨反问。
我失忆了?你什么都没说吗?
易玉成接到消息的时候在床上颠倒时差,眼眶里全是红血丝,看清内容当即看了眼睡熟的孩子,拎起外套要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抱着孩子拦了辆车直奔医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