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敬柏并不言语,只望着沈棕清紧紧蹙起的俊眉微笑地点点头。

“里间喝?”沈棕清拥着满脸的疑惑问向姚敬柏。

“里间!”姚敬柏一边笑应着,一边推开挡在身前的柜门,跟着沈棕清进了“姚记”的里间。

一进里间,酒还未摆上桌,沈棕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姚老板来是有何事?怎么无故地来铺子里喝酒?”

姚敬柏笑着叹了口气,将包扎在油纸里的酱鸭铺在桌面上,从一堆碎鸭肉间拽出一只没被剁了散的鸭腿,递至沈棕清的嘴边,“尝尝,听说予梅爱吃!”

沈棕清无奈一笑,一手接过姚敬柏递来的鸭腿,一手将酒倒满两杯。

姚敬柏携起一杯,一头仰尽,“棕清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姚家吗?”

沈棕清无语,只携起另一杯酒,寻着姚敬柏的模样,一仰全尽。

姚敬柏又拿起酒壶,对着已经空杯的酒盏里倒酒,清澈透亮的酒水盛在瓷白无暇的杯中,盈盈一握,姚敬柏又一口倒尽,“我想把生意做到京安,这你知道吗?”

沈棕清仍不答话,伸手握住将要溢出的酒水,满满的一口,含在嘴里,顺喉而下,似甜似辣,沈棕清眉头不由一蹙,随之又快速地舒散开来,将那两杯空了的酒盏又重新盛满。

姚敬柏冷声一笑,随手拭去滴落在桌子上的泪珠一般的酒滴,“没错!是想和沈家做生意的!我看中沈家在京安药堂里的声誉!”

沈棕清依是无话,伸出两手抄起桌上的酒杯,盛了满满酒水,在沈棕清强力的一握下,杯中的酒,晃晃地颤了一下,沿杯又落了几滴,正好坠在刚被姚敬柏拭净的酒渍里,酒滴铺在玄青的桌面上似是晨间叶片上残留的珠露,滚圆的“珠露”倒映着姚沈二人无波的脸颊。

沈棕清举杯又一痛仰,却依旧无言,他紧紧地捏住藏在袖口间的那一张纸,沈棕清把满心的话与酒一道都盛在了那圆滚滚的酒盏里,又随之咽进了脾胃。

姚敬柏叹息一声,举起酒杯仰脖倾尽,而后伸手抚在沈棕清的肩膀处,重重地拍了拍,“都随你!”

说完,姚敬柏起身将走,迈出两步又顿住了,回首望了望摆在桌间的酱鸭,微微扯起唇稍,缓缓道:“予梅真的爱吃这鸭子吗?”

沈棕清仰起脸来,似笑非笑地道:“也许爱吃吧!”而后瘫下身去,极其随意地落坐在扶椅上,像是叹息一般地,“予梅是好久都没吃这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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