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指挥手下侍卫严密警戒,然后禀报道:“刚才有八十多名来历不明的军队进入围场,并强行突破宿卫军的警戒线,我们的人正四处围捕,请皇上留在此处,以确保安全。”   君玉问道:“具体情况怎样?”   “这帮人已经被扣押看管了几名,剩下的逃出去不少,还有散落在猎场的正在搜捕。”   鲍硕道:“把他们押到这儿来,朕要亲自审问。”   五名被抓的蒙古士兵被带了过来,也不用审问,他们一直骂骂咧咧的与抓人的士兵争吵,说自己是廷安郡王的手下。  随着赶来的廷安君王也说明是自己的部下因有要事前来。   帖木儿道:“就有事也不能不经许可就闯入围场,除皇家军队,围场内不允许有超过十人以上的随行卫队,郡王爷是知道的,何况他们还与军队发生冲突,完全可以犯上作乱论处。”   “胡说,是你们先动的手,一开始我们就说明了情况,是被迫才还手的,还伤了我们许多人。”   郡王不满道:“我的属下怎么敢硬闯,皇上可要调查清楚,秉公处理,否则这犯上作乱的罪,本郡可担不起。”   看他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君玉也觉里面蹊跷,问帖木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为何急着要见郡王?”   帖木儿回道:“起因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属下赶到时他们已经动手了,皇甫都督说他们硬闯围场,有图谋不轨的嫌疑,属下为皇上安危着想,才下令追捕的。”   鲍硕道:“那皇甫少华哪去了,把他找回来,朕要听他怎么说。”   君玉不禁为少华捏了把汗,难道真是他鲁莽造成冲突,还是另有隐情?   铁季不知何时回来的,凑到鲍硕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鲍硕不露声色的看看郡王。   没用多久,少华就回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晋王与几名卫兵。后面跟着少华的数名部下和郡王的侍从军队。   不等皇上问询,少华就主动认错道:“皇上,下官刚才奉命述职,不想碰上郡王爷的部下进了围场,是下官一时鲁莽,误以为是他们私闯,才发生冲突,见到晋王,才知误会了,是下官的错,请皇上责罚。”   郡王一双发怒的眼睛盯着少华道:“你说的轻巧,我的人让你打的七零八落,哪是什么误会,分明是掩盖阴谋,谁不知你们紫云司的手段,你是知道他们来的----”   晋王上前拉了郡王一把,阻止他道:“算了,算了,皇甫都督也是为皇上安全着想,既然已经如此,就别多事了,皇上,郡王他是在气头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廷安郡王的话本来叫鲍硕窝了一头火,这是指桑骂槐的责怪自己呢,见晋王出来打圆场,也不好说他什么,忍忍气说道:“王叔也别想多了,确实是朕让国舅来的,今天这事真就是个误会。”   郡王一肚子气未消,不肯罢休,说道:“这误会也忒离谱,皇甫少华就仗着是国舅,才不把别人放眼里,不问青红皂白就大打出手,算什么朝廷官员。”   少华低着头不做声,就等皇上的发落,铁了心的一句都不辩解。   君玉忍不住道:“你不好好约束部下,随便进入围猎的皇家场地,不论什么原因,难免引起误会,也有一定的责任,该反省才是。”   晋王道:“丞相说的也有道理,可这不是个小误会,数十人的士兵被他打的打,伤的伤,就差没出人命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就是不计较,可怎么给这些属下交代,再说,我们可是应了皇上的邀请来的,其他人会怎么看?”   他这话到此为止,把问题丢给了君玉和皇上,令君臣二人也踌躇再三,毕竟少华是为皇上办事,为朝廷担责,但不惩罚又怕难掩众宗族之口。   君玉虽不知道内因,却知道此事必须处理才能平息,便道:“臣建议,罚皇甫半年俸禄,再罚他闭门思过三个月,以示惩戒,皇上看如何?”   不等鲍硕说话,郡王就先反驳道:“不行,只有你们文人才讲究那一套,什么闭门思过,还不是回家享福,我的士兵们可是带着伤在那儿躺着哪,不让他身上见红,皇上就是处理不公。”   君玉看了郡王一眼,那双鹰鼻两侧的眼里咄咄逼视,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神情。她犹豫的看着鲍硕道:“皇上,---”   鲍硕断然下令道:“好,皇甫少华行事鲁莽,造成军队冲突伤人,罚杖刑五十,铁季,着人押回行宫领刑。”   “等一下,”晋王见皇上明显的偏袒,说道:“行刑用自己人,皇上难免落个偏袒的名声,不如改为鞭刑,就地施刑,若他的士兵不忍下手,可以用我的人,方显皇上的公正。”   君玉脱口道:“这是泄愤,怎叫公平?”   郡王冷笑道:“丞相说的不对,若是泄愤就用我那些被害士兵了,何用劳烦王兄的人。”   少华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廷安郡王,知道既然得罪了,此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愿让皇上和君玉为难,便说道:“臣愿领罚,皇上与丞相可回避,我随他就是。”   君玉心里一乱,竟一时没了对措,好不容易才憋住没出声,她怔怔地看着鲍硕,不知他如何处理。   鲍硕一张脸变得铁青,发不出的怒气憋在心里,上下转了几圈,终于说道:“传朕的旨意,免去皇甫少华紫云司官职,以代鞭刑,并降一品光禄大夫为三品正议大夫,罚三个月俸禄,待罪回京都。两位王叔,这样总可以满意了吧?”   这种超出量罪的惩罚,虽不能解恨,可让两位王爷已经无法再开口了。   鲍硕见他们没再有异议,便下令道:“今日围猎到此结束,把朕一半的猎物送给受伤的士兵,以示补偿,另外,两位王叔以后也要对自己的属下严加管教,像这种容易误会的行为不可再有。”说完,他一勒缰绳,对身边的侍卫道:“起驾回行宫。”   这场乘兴而来的狩猎,就以仓促收场,不欢而散。  晋王与廷安郡王见鲍硕一脸不快,转瞬间就被逼的撤了一位亲信,自是不愿再触他的霉头,带着满腹怨气走了。   回行宫的路上,鲍硕见君玉一路沉默不语,便靠近她道:“你是不是对我撤了他的职不满?这是不得已,他本没有错,若是换了别人也许我能狠下心,可他是国舅,娘娘和国丈一家就在这里,若让他无辜当众受辱,我能忍,还是你能忍?一个职位能降就能升,这些你明白。”   君玉这才说道:“皇上的处罚我没异议,我是在想,他们这些怨气是由来已久,这场误会只是个引子,否则他们也不会揪着不放,所以臣是考虑以后的路子。”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今天也不是什么误会,先回去歇够了,晚上再仔细商议。”   君玉回到行宫自己的帷帐内,外面站哨的侍卫行礼招呼道:“大人回来了。”   君玉问:“夫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在里面休息。”   莺儿从里面挑帘迎了过来,叫凤儿给君玉打水洗漱,自己边帮他解下腰间的的各种饰物用品,边说道:“夫人早回来了,吵着累,一直歇着没起,大人也累了吧,一会洗完也歇着吧,夫人说,午饭吃的油腻,只让我预备些粥饭,大人还有什么愿吃的吗?”  “没有,午饭吃的都是肉,还是按夫人说的预备吧。”   荣发捧着君玉的盔甲进来,说道:“如今肉多的堆成山,皇上又赏了官员好多,几天都吃不完,鹿昭他们忙着收拾,说吃不了的,要腌制一些。”   莺儿也道:“可不是嘛,夫人也带了不少,还有娘娘赏的,车里堆满了,不过有些野味也稀罕的很,府里轻易见不到呢。”   荣发把手里的东西一并递到莺儿怀里,说道:“你去把它收好,大人由我服侍就行。”   君玉洗完脸,看凤儿出去后,说道:“你也跟着丫头们瞎说,爱吃肉的人多着哪,这又不是冬季,让那些壮男人可着肚子吃就是,操什么心。”   荣发拿了件随常衣服过来让君玉换上,君玉道:“换那件新点的,一会儿怕是皇上要传召我。”   素华在湖边与众官眷和嫔妃们支应着闹了大半天,累的回来就睡了,君玉来时刚醒,只是脚还疼着,不愿起来,见君玉掀了锦帘进来,也坐起来,说道:“我玩了半天就累的不行,你弄到这时才回来,不是更累,躺下歇会儿吧。”   君玉只在特制的矮榻上坐了,看着刚刚睡醒的素华,眼惺忪,腮微红,柔媚中带着笑意,便知她玩的很惬意,不只这次,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让她兴奋,毕竟是她平生第一次出远门。  素华每次碰到新鲜的事便会给君玉学说,眼下不等君玉问,她就主动说起了哪位官眷生的美,哪位脾性好,哪位的小孩乖巧可爱,哪位年长的慈眉善目,又说到娘娘和宫里那些才人们如何如何 。   君玉一直听她絮叨,见她说到才人,才插嘴问道:“宫里这次晋了五位才人,是不是都跟来了,见着那位假丽君没?”   “你说是那个姓项的吧,没见,就是她没来,说是身体不好。正因没来,我才听人议论的不少,说她从进宫到封才人一直没出过澧宫的门,除了御医和皇上,任谁都没有被放进去过,都说奇了,你不是见过吗,真的像---”   话未说完,莺儿和凤儿就把晚饭端了来,放置在矮桌上,从开始北巡,毡帐内就是用的这种小巧精致的家具。   君玉起身盘膝坐在桌前,对莺儿道:“你们去吃吧,回头再来收拾。”   见她们出去后才回答素华道:“我在朝堂见过她,还仔细看了又看,竟与我找不出一丝不同,回来我又反复照镜子,觉得是像,只是我穿上男装后气质不太一样,所以当时我既不想让她进王府,也不想让她进宫,有种想除掉她的感觉,若不是双胞胎,你说,你愿让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吗?”   素华倒是脑子一闪道:“真有这种人倒是能替你脱身了?”  君玉对她的异想天开感到可笑,说道:“替身,你让她替我做丞相?她若是连这点和我都一样,那才是见鬼了,除非是玉帝想接我上天,求女娲又造了一个我。”说的自己也一笑。   素华跪坐在绣垫上吃着饭,边说道:“也是,做丞相不行,做王妃做女儿也不行,只能替你挡罪了。”   君玉咽下一口粥,怔了一下,说道:“你以为她没嘴,那么愿做死囚,只能偷着,可堂堂大元丞相突然不经审讯就被处死,朝野会怎么看。就是行的通,这女子若因欺君被杀还过的去,可若是让她替我死的不明不白,我成什么人了?”   素华被她说的笑起来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看皇上那么喜欢你的容貌,八成是囚在宫里欣赏呢,兴许做个皇妃、皇后也说不定。”   荣发进来告诉君玉,皇上真的传召了,和福就在毡包外等着哪。  君玉匆匆咽下几口饭,往嘴里又夹了口菜,这才起身漱口,整整衣冠,临出去又嘱咐素华,若回来早她还有话要问,若回来晚,就不要等她了。”   君玉跟着和福进了皇宫,在书房里见到了鲍硕,他正看着两个内侍收拾墙上的几幅字画,准备装箱。其中两幅诗词的语句似乎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大作,便就着内侍的手看了几眼,说道:“这诗意如行云流水,只是略轻浮了些。”   逗的鲍硕一阵笑,说道:“你再仔细看看,它是你在新年团拜时所作,我让人誊写装裱的,你真不记得了?”   君玉想想那日的醉态,记得是做了两首,如今想来不觉汗颜,竟不知是否妥当,忙忙拿了展开看着。   一首还记得清晰些,不过是应景之作,描写节日华宴的,另一首大概是后来带了酒意,自己没什么印象了。她把里面刚才见的那几句又仔细看了一下,佳人殷殷劝屠苏,春态夭夭岁已无,醉眼朦胧斜芳殿,一池琼瑶入梦疏。看后只是脸微红,到也没觉得十分不妥。   放下心后,她说道:“臣以后若喝多了酒,请殿下别再命诗,倘或有冒犯之处,臣也担不起。”   “挺好的,谁说要你担了,朕就喜欢你喝了酒后的爽快洒脱,只是这首诗不是你的笔迹,终是遗憾,趁他们还没来,你给朕再写一遍,还是觉得你的字好。”   鲍硕说完,不等君玉推辞,就自己动手研墨,其实砚里的墨都是现成的,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君玉见如此,不敢推脱,便立在案边,把笔取在手里,在案上那张铺就的宣纸上目测合计了一下,开始下笔。   悬腕的君玉感到鲍硕的身子离得太近,轻轻推开一点。  鲍硕知趣的往后站了站,上身却靠得更近了,认真看着她写着,说道:“我看你画像上的笔迹娟秀隽永,如今变得刚劲有力,各有千秋,都好。”   君玉道:“我现在不只字迹在变,连我都时时忘了我是女子。”   铁季与少华进了书房,里面的两人聚精会神并未察觉,不过书房这一情景倒让少华看得一愣。   鲍硕头也没抬说道:“你们来了,先等一会儿。”   铁季走到案边,说道:“郦相一手好字好诗,皇上已经收了好多了。”   鲍硕这才抬头,对上少华那双复杂的眼神,他拉了铁季,对少华道:“朕让郦卿誊写一遍,还差一句,来,你们再汇报一下细节。”   君玉心思也受了点影响,她稳稳神,把剩下的字写完,落款后,脑子便转到少华的叙述上了。   少华的情绪已恢复正常,说道:“我刚从上都回来,就听说了这一消息,皇上和铁季将军都在围场,来不及请示了,怕晋王他们利用我们的人给皇上难堪,挑起宗族间的不和,才出此下策。他们的人太彪悍,我不得不下此狠手,人是救回了,可也闯了祸,幸亏有皇上维护。”   鲍硕道:“你随机应变做的对,此事绝不能因小失大。不过,你们平时行动机警谨慎,这次怎会暴漏?”   铁季道:“这一次因是在上都行宫下钉子,目标显眼,我们是在途中派出的,回来后并未接触他们,明着又是应诏而来,应没问题,刚才和皇甫都督商议过,就怕是皇上身边有他们托底的,走了消息。”   君玉看了鲍硕一眼道:“能是何人,连我都不知道。”   鲍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以后再查,如今有什么消息?”   少华道:“我们得到情报,有些宗亲贵族来之前就联络频繁,有书信来往,在上都行宫已经达成一致,我们盗取过两封信,和盯梢听到的信息一致。他们想趁上都宴会时,一齐给皇上发难,借助过去忽里台议会旧制的影响,重提分封世袭的权力,还有的提出若皇上不采纳,一味推行新政,限制宗亲的权力,就联合各汗国,恢复先祖的忽里台大会制。为了不惊动他们,两封信原封没动放了回去,出事后,恐怕他们也有所警觉了。”   鲍硕听了,冷笑道:“蚍蜉撼树,真是不自量力,世祖时就采纳了中原汉制,这是大元,不是草原上部落各自为政的过去,那几年乱的还不够吗,他们看我年轻,根基不稳,就想用这威胁我,可他们看错了时机。”   铁季道:“皇上,这伙人在漠南漠北影响不小,也不能小看了,历来的皇位就是他们的目标,有所防备才行。”   君玉道:“防备、对策都是必要,但也不能被他们吓住,皇上说的对,如今时机不是他们的,几大汗国已不是过去,有的早就分崩离析,还有因自己分裂自顾不暇的,他们实际上早已不归附大元,自立宗教为国。只有个西北宗藩,还是与我朝历代关系不错,他们难以再联合起来对付拥有几十年繁荣发展的大元。这些宗亲不过是想借此逼迫皇上暂缓新政,恢复一些他们原有的权力。”   “不错,朕也是这样想,从先祖的分封制到宗王出镇的变革,无不是他们掌控军队的大格局,才使战乱分割不断。幸亏世祖时逐步削减他们的权力,集权制才让大元有了这种发展的机会,倒退就是亡国。”   鲍硕又问道:“他们的领地有没有动静?”   铁季回道:“没什么变动,除了随行的侍卫,看不出什么别的蓄谋,也可能他们就是动动嘴皮子,不敢来真格的。”   君玉道:“上次和林平叛后,岭北各驻军也都是可靠的将领了,这些人封地也没多少军队。只是影响不容忽视,诸王分封和宗王出镇的策略虽引发内战,可初衷也是因王室在征战中的作用,他们在东征西讨的作战中是主力,对北方的初定功不可没。世祖以后,他们也是按自己理解的大元去设定各自的地位,权势的丢失,对于身负战功的他们,确实委屈。这种自负就是野心,按儒家治国,皇权一统,他们还一时接受不了,皇上,臣这几日一直在想,对于这些矛盾,还该以安抚为主,西北地域广阔,不同于中原,很难把握,不能太强硬。”   一直不语的少华插嘴道:“皇上,恩师说的对,这次巡查肃正了官员风气,得了民心,也让一部分官员贵族新生怨气,需稳定一段日子,这次暴露后,应把我们的人撤回,以免激化事态,就现有掌握的情况,只须监督外围的动向就可。”   鲍硕点头应允,让铁季传信撤回上都的人,又对少华道:“你先回大都,把紫云司手头公务放一放,山西就不要去了,先让明都和德撒尔处理,等回大都后再恢复你的职务。”   少华道:“皇上这次一片苦心庇护属下,少华感激,复职不急,我也不会就此清闲在家,皇上随时可差遣。”   “朕信你会如此,回去通知鸿深,让宫里侍卫留意太皇太后,看有没有宫外联络过密的人,对京城的王爷贵戚们也要警惕,注意他们与漠北有没有联系,这些就交给你了。”   鲍硕说完,又对君玉道:“关于应对的策略,朕想郦卿也定有看法了,不妨说说。”   少华知道他们还有话说,便向皇上告退,出去了,屋里只留下鲍硕和君玉铁季三人。   君玉想了想道:“臣还没想好,等晚上考虑清楚,明天再上奏皇上,以臣的看法,晚几天去上都,在这里踏踏实实多玩几天。”   “懂了,笙歌艳舞,痛痛快快就像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在等待中先分分神,郦卿是不是这意思?”   “是,趁这几日与晋王缓和一下关系,他和郡王毕竟还是与皇上近些,只是对朝廷的戒心不满,郡王又是个爽直痛快的人,不难消除隔阂,另外还可以请一部分介于中间的王亲贵族来,一是让他们先一步了解皇上的态度,二是瓦解动摇这些人的立场,让他们不会聚成更大的力量,至于用什么方法和是否需要付出什么,就是臣想考虑的。”   鲍硕听着,不断点头认可,铁季钦佩道:”丞相机敏足智,属下真是佩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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