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中,白珞睁开了她那双银色的眼睛。白珞有些看不清东西,视野一片雾茫,只能大致知道说话的人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听声音,应该是大炎人。
“太狠了……吊起来打啊……”那个人絮絮叨叨地说话:“哎,你说,我把你买下来怎么样?”
“先生是想要听白珞弹曲子吗?”
“你叫白珞啊。”那人口气轻松,有些轻佻,却不讨人厌。
“你的手那么好看,为什么不拿刀呢?”
白珞皱着眉,想努力看清下方那个说话的人。渐渐地,她看清了,那人面容虽显清丽,但衣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有钱的大家子弟。
“琵琶不错,【夕殓】——排名第八的御灵琵琶……”苏青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把琵琶,正是女孩之前在台上演奏的那把。
“别动它!”白珞挣扎着,却无法动弹。额头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成股地流淌下来,在她苍白的脸上蜿蜒成河。
“你弹琵琶时,从不管音乐的起落、旋律悠扬,《春江花月夜》都弹成《十面埋伏》了……你享受的,只是手指勾勒时,发狠的快感罢了。”
绿色的藤蔓在不知名的黑暗中,萌发,生长,爬上斑驳的、鲜血染红的墙壁,攀上绑住少女手腕的牛皮捆绳。
“这样美丽,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杀戮的手指,最适合拿刀了,不是么?”
当绳子被那柔软的藤蔓熔断,少女自空中坠落。半空中,如蛛网般接住白珞的,是一张充满生命力的莹绿色法阵。伤口在愈合,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着她筋疲力尽的身体。
“我教你拿刀……然后你来杀我。”
苏青放下琵琶,轻轻接住了这个虚弱而苍白少女。他抱着她,将头深深埋在女孩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还未干涸的,血的味道。
白珞,九尾梦猫。
梦猫这种妖物,越厉害尾巴越少,毛色越深,看她这样子,大概只是个新生不久的小猫仔罢了。
少女白色的头发与他黑色的头发杂糅在一起,泾渭分明,势不两立。
“或者让我做个好梦,怎么样?”
任小懒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脑袋旁边,摆满了酒瓶子。她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苏青……苏青你个混蛋……还不来接我……”
苏青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叫来店小二付了帐,抱起醉醺醺的少女就往外走。
“唔……”
外面的阳光刺痛了任小懒的眼睛,她微微睁开一线,看到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熟悉的深色衣服,就赶紧闭上了眼睛,把脑袋也埋在他的胸前。
“你还知道回来……那女的……”
“昨天晚上我教她用刀,她快笨死了,教了一晚上才学会。”任小懒搂着苏青的脖子,猴子似的挂在他的胸前。
“店里的人都说……你不要我了……你……你和那个女的好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一会我就叫陈凡带人把那个店给烧了!”苏青眼皮大跳。
“我……不开心……明明你这个人坏死了……我得看住你……省得你跑出去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都抱我了……还给我戴戒指了……”
任小懒迷迷糊糊地说着,赖皮小鬼似的缠在苏青身上,神志不清地,说着压抑许久的话。
“你都是我的了……还要给我买鞋子的……烤全羊……我明明……都决定给你挡天谴了……”
苏青站住了。
怀里的女孩喝多了酒,嘟嘟囔囔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他听着,听着,忽然,就愣住了。
“我都决定给你挡天谴了啊……你怎么……能去找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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