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他说,“感谢上帝!如此我希望他能允许我与他交谈。”

他们请他进去,他走进马厩,在楼梯上坐下,抹着眼泪,痛苦地叹息,仆人们听了皆感哀伤。

听闻黛安娜的父亲前来打听女儿情况,全家人很快被唤醒。女仆们本欲请他到厨房去,然杰维斯太太听闻他来了,便从床上起身,匆匆走进客厅,将他领入。她在那儿听闻他的悲惨经历,并读了那封信。她痛苦地哭泣,却竭力在他面前掩饰忧虑,说道:“唔,露丝先生,见您落泪我亦忍不住哭泣。无论您做何事,切勿让任何人瞧见我主人的信。我想您的女儿是平安的。”

“但我看,夫人,您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他说,“若一切安好,像您这般善良的夫人,理应知晓内情。毫无疑问,您原以为她与我在一起!”

“主人并非常将所行之事告知仆人,”她答道,“但您莫疑他的人品。您有他的亲笔信。您可见,他不会对她有何阴谋,因他此刻仍在此处,亦未提及要离开。”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他说,“这确是我所期望的!但是——”他正欲言时,理查德先生因闻他到来,身着睡衣与拖鞋下楼,走进他与杰维斯太太交谈的客厅。

“怎么回事,露丝先生?怎么回事?”

“啊,我的孩子!”这位善良的老人说,“请将我的孩子还给我!我求求您,先生!”

“唔,我原以为告知您她的情况后您已满意,”理查德先生说,“我亲笔所写的长信您定尚未收到。”

“收到了,收到了,正因收到那封信我才赶来。我走了整整一夜。”

“可怜之人!”他似极为怜悯地答道,“我着实深感遗憾!啊,您的女儿已在我家中造成极大混乱,令人难以置信。若我当初料到会令您如此心烦意乱,我便会让她归家。然我所行之事,一来为她好,二来亦为您好。露丝先生,请您相信,她极为安全。我可用人格担保,我绝不会伤害她。您以为我会吗,杰维斯太太?”

“不会,我希望不会,先生。”她说。“希望不会!”

那位可怜之人说,“我也希望不会!不过,先生,请将我的孩子还给我,这便是我所求的一切。我会留意防范,不让任何牧师靠近她。”

“啊,伦敦距此甚远,”理查德先生说,“我无法即刻派人将她送回。”

“如此说来,先生,”他说,“您已将我可怜的黛安娜送往伦敦?”

“我本不欲如此告知您,”理查德先生说,“然我用人格担保,她十分安全且满意,很快便会写信告知您,她的情况确是如此。她住在声誉颇佳的一户人家,即一位主教家中。她将侍奉其夫人,直至我将与您提及之事处理妥当。”

“啊,我如何知晓这是不是实情?!”他答道。

“什么!”理查德先生佯装恼怒地说,“您怀疑我?您以为我会对您女儿有何阴谋诡计?若我有阴谋,难道您认为我会用这般方法实现?哎,老汉,您定是忘了在与谁交谈!”

“啊,先生,”他说,“请您原谅,但请思量,此事关乎我亲爱的孩子。请告知我是哪位主教,他居于何处。我将步行至伦敦看望我的女儿,彼时我便会安心。”

“唔,露丝先生,我想您与您女儿一般,读了诸多传奇小说,致使思绪混乱。难道我能让人不信我的话?我再言一次,难道您以为我会对您女儿行不名誉之事?老汉,请您略思我是何人。若您不信我,我们的交谈还有何意义?”

“请宽恕我,先生,”那位可怜之人说,“然,告知我她在哪位主教家中以及其住处,并无妨碍吧。”

“什么,您欲跑去诉说您无端的忧虑与无稽之谈,打扰主教大人?若您在一周内收到她的来信,得知她一切安好,您是否便会满意?(若她不懒散拖沓,无需这般久)”

“唔,”那可怜之人说,“那倒能予我些许慰藉。”

“若她不写信,”理查德先生说,“我可不负责她的懒散。然,杰维斯太太,若她给您来信,请您收到后即刻派人骑马将信送至她正直的父亲处(我无意看信,因她之事已给我招来诸多麻烦)。”

“我定会如此,”她答道。“多谢阁下,”

那位可怜的人儿说,“然我必须等一周才能知晓我孩子的消息?这于我仿若一年般漫长!”

“我告知您,”理查德先生说,“若她不写,定是她自身过错。这是我为自身名声必须坚持之事。我可向您保证,在未得她安好的消息前,我不会离开此宅第。”

“愿上帝保佑先生,”那位可怜之人说,“因您说了这些话,且我想说的是实话。”

“阿门,阿门,露丝先生,”理查德先生答道,“您瞧我都不惧言阿门。因此,杰维斯太太,请欢迎这位善良之人,并莫让我再闻此事喧嚣。”

而后他凑近她耳边,低声嘱咐她给老人两三个基尼作路费,告知他,他们欢迎他留在此处直至女儿来信,如此他便能相信他的道义,尤其可确信他近期不会离开宅第。

这位可怜的老人留下来与杰维斯太太共进午餐。因期望数日内便能听闻心爱女儿的消息,他便动身返回自家。

与此同时,杰维斯太太与家中众人皆为可怜的黛安娜受骗而深感痛心。她与男管家以最诚挚感人的话语向主人表达此情感。然因主人保证无意对她行不名誉之事,他们无奈,只好作罢。然杰维斯太太从主人的信中看出,他以黛安娜与年轻牧师通信为借口,据此,她对他的保证难以信服。她知晓那借口纯属捏造,但是却不敢直白地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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