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商船,缓缓驶进埠头。
行动前要保密,漕帮没有惊动任何人,如今抓到水匪与私盐贩子,自然要当着乡里人的面给押送大牢。
一来是要打出漕帮的名号,二来也是震慑乡里某些宵小。
无论疍民还是乡里人,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放下渔网,拿起刀剑去大泽上打秋风的人不在少数。
有些人哪怕不下水,私下也干着勾结水匪,通风报信、采买物资、打探消息的黑活。
故此,每次剿匪后,都免不得要把水匪的尸体拉出来震慑一番。
砍头亦是如此。
大片的人头落地,总能让一些人收了鬼迷心窍的心思。
周泽跟随众人,从甲板上下来。
心情甚好!
此番剿匪,发现匪窝为一功,擒住匪首为一功,上报战船亦是一功。
临下船,还得了宝芝堂里一百两的药汤费。
大赚!
水匪、护卫皆被封住经脉,手脚用铁链锁住,排成队伍从甲板上被人押了出来。
这番动静,自然将埠头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就连附近的饭馆的小二、渔具铺子的活计、花巷的姑娘也都匆匆忙完身上的生意,赶紧跑来看热闹。
随着犯人被押下船,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开始弥漫。
百十来具尸体,被人抬了下来,扔到早就准备好的推车上。
残肢断臂,手脚分离,血肉模糊的尸体,让四周胆小的人险些喊出声音。
不用大肆宣扬,尸体与鲜血就是震慑宵小最好的方式。
赵庆臣一身白衣,从船上来到了埠头上。
周泽和老窦等人跟在身后。
众人前面,是等候多时的老钱。
“不对劲?”
周泽心下一动。
老钱在水寨时,被安排提前回乡去沈府抓刘管家,此时,对方眉头紧皱,面色严肃,丝毫没有任务完成后的喜悦。
看来,应该有变故发生!
“出事了?”
赵庆臣自是一眼看出了问题。
老钱低头,自责道:
“东家,晚了一步,兄弟们过去的时候,刘荃已经畏罪自杀,尸体都凉了!”
“晚了一步?”
老钱虽然声音不大,但除了赵庆臣外,身后其他人也都听的清楚。
周泽心思快速飞转。
“杨楠萧被抓,并未用太久的时间就供出了刘奎,而后赵庆臣没有丝毫耽搁,就让老钱他们回乡抓人!
凭借老钱几人的驾船速度,即便当时有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快过他们!
而且老钱说,去的时候,刘荃的尸体都凉了,那说明,对方早有准备不是临时自杀。
也就是说,这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出发前,或者剿匪之前,就有人悄悄的离开大泽,返回乡里。
那此人,此刻必然没有在回来的队伍当中!”
想要找出报信之人,不难!
至于消息提前走漏的情况,周泽完全没有考虑。
此事,在船开之前,只有他、赵庆臣、福伯还有老窦、老马几个红棍知道。
若是这名单中有人泄漏消息,杨萧楠早就跑了,不可能还等在里。
而且攻寨之时,水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事绝对做不得假。
“东家,是不是查一下,哪个没跟船回来!”
周泽低声开口。
赵庆臣亦是第一时间想出问题所在,他声音冰冷,直接吩咐道:“老窦、老马、把你们手底下的兄弟点一下,看看少谁,如果都没少,那就再问清楚,船上的时候谁和谁说过话,谁又能证明!
一刻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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