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走!”
花金刚着恼,嚷了一句,这厮一直跪在王去荣尸体边发呆。杜宗文道:“花大侠,这人怕是打不得!”花金刚瞪了他一眼,声色变本加厉:“打他走!”报的不敢说话,跑了出去。
“兄弟,舍了我这命,也要合上你这双眼!”
花金刚声调很悲怆,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
杜宗文是盘腿坐着,衣袖覆了靴,靴中的两柄短刀早已到了袖中,这时心里不稳,便将腿放开了,脱了木屐,假意烤裤腿。
他开始穿木屐的本意只是避泥水,路上坑洼太多了,初也穿不惯,有些不稳,全仗那根竹竿扶着。不过他喜欢高出十五厘米的视角,这让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个成人。
一天下来腰以下全部发酸,然而他仔细一琢磨,觉得踩木屐与踩高跷有异曲同根之妙,不但锻炼腰腿的力量而且还能锻炼身体的平衡和协调能力。所以就再也没有脱下过。
刚才要没有这多出的十五厘米也不会那么顺手就割了王去荣的喉,不过要对战花金刚却是个累赘,他的胜机在腰以下,或者一刀割了他的鸟,或者断了他脚筋!
其实他不想这样,因为从广泛意义上来讲,他和诗圣都是哥舒翰的党徒,可是这厮不懂政治!
花金刚向梅树走了过来,拾了锄。杜宗文站了起来,吃这厮锄过来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外面的人不能打,是寻我的,我去叫他走!”花金刚直起锄头道:“坐下!”锄头对他而言似乎太小太小了。
杜宗文坐下了,这厮大概是要挖坑埋王去荣,要攻击就不会是“坐下”两个字了。花金刚走到梅树东边,就一个地炉挥动了锄头,他身高太高,锄又太短,看着很滑稽。青衣上去要帮忙,吃他提起丢到了一边,感觉像提草垛般轻易。
外面起了哭声愈发响了,杜宗文猛然站了起来,嚷道:“花惊定!西平王的富贵今日就要坏在你手里了!”转身就走。
路口有人守着,手里横着腰刀。花金刚还在那里挖:“你走不了,这是我兄弟的坑,也是你的坑!”杜宗文转身呵道:“我他娘的告诉你,外面哭的人姓程,莫说惹不起,便是哥舒翰他也惹不起!”
花金刚锄头没有停,肚里飞快搜了一过,长安城中连哥舒翰也惹不起的,皇帝、太子、杨国忠、高力士、袁思艺,五人而已,没有姓程的。
不!有的,高力士的义弟程伯献!
“你识得程大将军?”
杜宗文冷笑道:“他家的奴仆我踢打的,你说我认不认识!现在在外面哭着寻我的便是他家的奴仆,你说我认不认识!我还明白告诉你,冬至大朝会,我还将入朝天子,这才是我的所恃!”
他问过程肥,程楚宾确实与程伯献认了宗,所以程摇金才会和杨晅一伙混到一起。至于大朝会当然是假的,有了前面的真诚做铺垫,估计这话他不敢不信,这就是九真一假之术!
花金刚呆愣片刻后就扔了锄头,嚷了声“看住他”,便骆驼似的往前面跑。长安的游侠比长安的官换得更勤,他花金刚能几十年不墮不跌,一是靠气力,一是靠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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