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不欢而散,肇倾期这是第二次见斛芯。
在她的婚礼上。
新郎不是高加随。
伴娘不是她。
昨天意料之中也没有见到她一面,今日的婚礼继续,她望着台上犹如提线木偶的女人,心里不可避免地揪疼一下。
斛芯,那个魅力十足的漂亮姑娘,现在瘦削、憔悴,浓妆艳抹都盖不了脸色苍白,比身上洁白的婚纱还要白上一个度。
她像被放进姹紫嫣红中的一张白纸,还是被揉皱的,一个人独竖高墙,把热闹隔在外围。
直到她站起来,直到她发声,她眼中的高墙猛然坍塌。
“不愿意!”肇倾期夯然高声道,“她不愿意!”
引起各方侧目议论。
她不顾,寒凉的声音如淬了骇人的冰,“没有人愿意为一个害自己家庭破裂的人买单他的愿望。”
即使那个人是她的至亲。
“胡润达,你抛妻弃子,濒死之时又绑架女儿困于囚笼,妄想绑架她的一生来守你那不干不净的破产,你没有心吗?你没有良心吗?”
今日婚礼盛大,肇倾期早让人控制了摄影团队全程直播,她的每一句话,都无时差传到每一个人的屏幕。
大队人马开始朝她赶来想要组织她的不良言论,福鼎鼎领着的便衣保镖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她趁着混乱一步步走近花瓣铺满的路台,嘴里依旧在说。
“作为一个商人,你产品劣质还偷税漏税,做假账,盗机密,无道德无底线,作为一个丈夫,你三心二意、食妻之血,枉为人伦,作为一个父亲,你弃之于不顾又极尽利用,临死之前还要榨干子女最后一滴血……”
肇倾期的声音响遍大街小巷,咬牙切齿,“胡润达,你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你不配活着!你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支配一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的人生!”
台下一片唏嘘,议论纷纷,台上的人神情各异。
相对于胡润达的阴沉和冷面新郎的淡漠,反而是斛芯异常紧张。
“期期,不要再说了,你别……你快走吧,你别再说了,你走好吗……”
她不管她的惊吓走上台,将斛芯拉到身后,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神情晦暗不明的老头,冷声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死耗子。浑身都是恶臭的溃烂的创口,让人厌恶仇恶,让人恶心!”肇倾期没看见他脸上应该出现的暴怒和气急,恶劣开口道,“我说过,你要是不收手,我会让你后悔的。”
枯槁老人的面色不改,半晌道,“我也说过,你别逼我。”
肇倾期偏头挑眉。
“宋小姐,你确定你还要站在这儿指控我吗?”
肇倾期刚要刚回去,被身后的斛芯一个蛮力拽回死死抓住她的双臂,脸上的惊慌不掩,“期期,你听我的,先回去好吗?你不是要见高加随,我告诉你他在哪儿好不好?我让你去见他你先回去好不好……”
说着,又冲台下的福鼎鼎喊到,“鼎鼎,你赶紧带她走吧,好吗?她听你的话,快走,不要让她再说了……”
肇倾期眉头紧皱,压着怒火掌着他她瘦弱的肩膀,语气无奈,“斛芯,你还没看明白吗?他今天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你不用怕,我在呢,你别担心,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期期!”斛芯没理会她的话,两行泪汹涌地流下来,苦苦哀求,“你不能的,你斗不过他,他……你先回去好吗?我跟高加随已经完了,真的,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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