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光液体如冰冷滑腻的触手漫过小腿,那种彻骨的凉意让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我忽然意识到那些青铜门虚影正在吞噬重力。

莫辰祎的战术目镜发出尖锐刺耳的高频蜂鸣,那声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镜面折射出的星图碎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正与我温热的手掌中发烫的珍珠项链纠缠出诡异的几何波纹,那些波纹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断扭曲变幻,似有生命一般。

"别松手!"莫辰祎急切的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的战术腰带突然弹出磁吸装置,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将我们与展示台锁死。

古羽立踉跄着撞在剥落的壁画前,壁画上的颜料斑驳脱落,露出陈旧的底色。

那些被离心力扭曲的楔形文字正化作液态金箔,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沿着他颤抖的指尖缓缓流淌,触感温热而粘稠。

罗应尧的便携终端突然炸开蓝色电弧,“噼里啪啦”的声响格外刺耳,电弧闪烁的蓝光瞬间照亮了他惊恐的脸庞。

这位历史学家捧着冒烟的设备跌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光谱分析仪......"

"小心!"我大声呼喊,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往后拖,能感觉到手中布料的粗糙质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好避开从天花板坠落的青铜门残影,那残影坠落时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那虚影砸进磷光液面的刹那,竟凝成半截真正的青铜锁链,锁芯处蚀刻的二十八宿图闪烁着微光,正与我项链上的珍珠明灭呼应,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

莫辰祎突然按住我后颈的旧伤疤,那里传来熟悉的灼热,如同烙铁一般。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梓萱,看那些海水倒影。"

倾斜的展示室里,每一滴磷光液体都在重演不同时空的画面,那些画面如梦幻泡影般不断闪现。

我看到三个月前在苏门答腊海域失踪的科考船,船身破败不堪,在汹涌的海浪中摇摇欲坠;看到昨夜宴会厅香槟塔折射出的契约残片,残片上的文字模糊不清,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最后定格在穹顶全息影像里萧文冰与何欣建耳语的侧影,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们想用磁场干扰器破坏文物!"古羽立突然暴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眼镜片被星图映得发蓝,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位素来温吞的文字学家此刻像头困兽,抓着半融化的青铜锁链往墙壁猛砸,“砰砰”的撞击声震得人耳朵生疼:"给我十分钟!

不,五分钟!"

莫辰祎突然松开磁吸装置,借着倾斜角度滑向展示台,他的战术靴擦着磷光液体掠过,发出“嘶嘶”的声响,在墙面拖拽出璀璨的星轨,那星轨如流星般划过,绚丽夺目。

他喊道:"梓萱,九点钟方向。"

我摸到发烫的珍珠项链,那些珠子在掌心跳动如活物,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带着生命的律动。

当第三颗珍珠迸发出冰蓝色荧光时,整面墙的星图突然开始逆向流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缺失的北天极星区,正与我项链坠子里的微型罗盘完美契合,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谢恩维在总控室。"罗应尧突然压低声音,他破损的终端屏上闪过游轮结构图,"半小时前他修改了展示室恒温系统,这些磷光液体是......"

剧烈的金属撕裂声如惊雷般打断他的话,整艘游轮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鸣,那声音低沉而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珍珠突然集体悬浮,在头顶排列出全新的黄道十二宫图,那些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

莫辰祎的战术目镜闪过大量数据流,他抬手接住坠落的青铜锁链,锁芯竟自动旋开露出微型胶片。

"1972年马六甲海盗的密码本!"古羽立扑过来时撞翻了展示柜,玻璃碎片混着磷光液体在他手背划出血痕,那血珠顺着皮肤缓缓滑落,带着一丝温热。

这位癫狂的学者浑然不觉疼痛,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胶片上的水印,仿佛要把水印看穿:"契约第三条款,月光下的鲸歌......"

萧文冰的冷笑声突然从通风口传来,那笑声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诸位是在玩密室逃脱游戏?"伴随这句话,所有照明设备再次爆出紫色电弧,“滋滋”的声响不绝于耳。

何欣建的影子诡异地投射在倾斜的天花板上,他手中把玩的磁暴装置正发出毒蛇吐信般的滋滋声,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莫辰祎突然将我拽进怀中,战术风衣裹住两人翻滚到展示台后方,风衣的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颈侧擦过的电弧在墙壁烙下焦痕,空气中弥漫着海藻燃烧的腥甜,那味道刺鼻而浓烈。

我摸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汗水湿透了衬衫,触感冰凉。

却发现他的心跳依然平稳如深海暗流,那沉稳的跳动声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别动。"他贴着我的耳垂低语,呼出的热气激起一阵战栗,那热气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让我有些心慌意乱。

当我们头顶掠过第二道电弧时,我看到他悄悄将青铜锁链塞进我腰带暗袋,金属残留的体温烫得我心头一颤。

古羽立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力量,他举着半截青铜锁链插进总控面板。

迸溅的火花中,那些液态金箔文字突然聚合成立体投影,在磷光液体表面投射出布满藤壶的舱门——正是下层甲板禁止通行的"设备间"!

"原来交易室藏在冷库后面!"罗应尧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蜷缩在翻倒的展示柜后,终端屏显示着谢恩维刚刚发送的威胁信息。

这位善良的历史学家用西装袖口拼命擦拭镜片,却怎么也擦不净蒙在上面的泪雾,镜片上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莫辰祎突然捏了捏我的指尖,战术目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透过他镜片的反光,我看到萧文冰的雇佣兵正在破拆安全门,他们的动作粗暴而迅速;而何欣建的磁暴装置已经充能到临界点——那幽蓝的光晕像极了珍珠项链此刻的状态。

当我的第三颗珍珠开始高频震颤时,整间展示室突然被海底火山喷发般的红光笼罩,那红光炽热而耀眼,让人睁不开眼。

莫辰祎搂着我腰肢的手陡然收紧,他战术目镜裂痕里溢出的数据流,正与珍珠排列的星图交织成螺旋状光带,那光带旋转着,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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