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问题,需要着手解决。
而这次,祁六没有依仗,只能靠自己抉择。
“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祁六深吸口气,下定决心。
肖老头的手抖得厉害,没法端起酒盏,只好低着脑袋凑近去喝,闻言禁不住好奇,问了句:“你小子很少多愁善感的,今儿个究竟起了什么念头?”
“也没什么,就是决定给阮守林当女婿而已。”
“噗……”
肖老头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
两日后,大梁。
阮府。
头一次担任媒人的田永亨,面对阮守林古怪的眼神,恨不能用脚指头抠出一整座行宫。
但即便尴尬,也只能硬头皮继续:“祁公少年英雄,身骨强健,仪表也过得去,虽称不上英俊,但好赖顺眼,听闻阮家小女玉姝,年芳二八,适龄当嫁……”
嘭!
阮守林黑着张脸,拍下桌面怒道:“别说了!”
田永亨脖颈一缩,暗叫完蛋。
“刚进行宫几天,他就飘了不成?!应南尚未平定,渡江的三军迟迟无法联络,在行宫内也不曾有所建树!就这还想着要娶妻?!”
一番质问,让田永亨无言以对。
“还有!”阮守林继续道:“他不是有一个媳妇么?据说还是个蛮女!如今难道是让我女儿,去给他做小?简直痴心妄想!”
竖立一旁的殷震连连点头,表示家主说的没错,并插嘴道:“而且盛传这小子身体有异,成家半年也不曾让媳妇怀上,邢院目帮着四处搜罗药方都传来了,没少被人笑话!”
阮守林撇嘴道:“中看不中用,我可舍不得闺女,嫁过去遭人闲话!”
田永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告辞。
待他离开,阮守林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对方带来的礼品上。
越看越觉眼熟,凑近一瞧,顿时来气。
“这狗焯的!遣人说媒,带的礼品,还是老子上回送他的!真真一毛不拔,岂有此理!”
殷震也很来气:“他那时查案,属下就觉得这人不行,没有半点章法不说,还乱扣屎盆,玉姝小姐可不能嫁给这等人!”
阮守林表示那还用你说?
他最疼爱的小闺女,岂能与一笨蛋婚配?!
两人一唱一和,不断诋毁祁六。
阮守林的正妻孟氏,挑帘而出,好奇询问:“当家的,我听说,今儿有人给玉姝说媒?是谁家少年,人品如何?”
“呵。”阮守林不屑回答。
殷震倒颇为殷勤,立马凑过去交代:“孟夫人有所不知,这小子虽生了副老实模样,实际半点不干人事,名头奇大,但名声却不怎样,家主已将媒人打发走了。”
“那那……玉姝也不小了,老这么耽搁也不成啊。”孟氏很着急。
阮守林的三子两女,除这位小闺女外,均已成家。
一年多来,前来说媒的络绎不绝,但要么阮守林看不上,要么孟氏相不中,好容易两口子都点头了,阮玉姝又不乐意。
想起这件让人头疼的情况,阮守林也很无奈,但他却闷声表示:“那也不能嫁给他祁子陆!”
孟氏一听:“谁?可是那应南第一猛士?”
殷震撇嘴道:“孟夫人莫要被他名头哄了,这家伙在登中做的诛心局实在下作,我等学武之人,不屑与之为伍!”
但孟氏似乎没听见,几步去了阮守林身旁,低声说道:“当家的,前段时间,我听烟儿说,玉姝曾让她帮忙打听祁子陆,还想买一些他的笔墨字迹。”
阮守林翻个白眼。
笔墨字迹?
他识字嘛他……
嗯?!
阮守林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很大,讶道:“玉姝怎得对这家伙有了兴趣?”
孟氏也不知道。
两口子你看我我看你,瞬间恍悟,想明白了,为啥之前诸多媒人,皆被闺女抵触。
“你……现在就去试探下。”阮守林欲验证想法。
孟氏了然点头,转身去往后院。
约莫片刻功夫,重新返回的孟氏,面对阮守林询问眼神,慢慢点了点头。
知女莫若母,一听祁子陆的媒人登门,阮玉姝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两只脚却兴奋的来回摆动,甚至也不曾像往常那般口出恶言,反说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介待字闺中的女子,如何做的了主云云。
落在旁人眼中,或许不觉有异,但在孟氏看来,得亏这闺女屁股后面没长尾巴,否则定要翘上天!
阮守林颓然落座,眼神茫然的喃喃自语:“怎会是他……为啥呢……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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