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臣说不出什么,只是一味的强调,无论如何也不该杀人。

陶镜杨听到这时发出一声嗤笑,她起身,伸手拂起屏帘向外走出,“如你所说,她应该怎么办?”

“自是...自是...”刘官员说不出,支支吾吾半天之后一拂袖子。

嗐了一声,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去。

陶镜杨刚出屏帘,便有人端来了一张百宝嵌云珠太师椅。

她坐于其上,身前是朝廷命官,身后是皇帝宝座。

只一人,前挡众臣,后挡皇帝。

她环顾四周朝臣,最后又将视线落回到有冤情的几人身上,

“断案讲证据,徐望州,你儿子徐子敬先强抢民女在先一事,你认是不认?”

“下官...认。”徐望州倒是想硬着头皮说不认,只是他做官多年,焉能看不出此时局势。

与他交好的官员皆已偃旗息鼓,之前说好会助他搞垮范家的大臣们,现在也是连屁也没放一个。

他都有点恨前日那些,怂恿他将此事告到陛下那里的人了。

“既如此,各位大人以为此案应当如何判决?”陶镜杨略过几位当事人,目光看向众人。

傅之墨首先出列答道,“律法有明,山匪抢财若被反杀,则为当事人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而不必服役,当判无罪。”

“下官以为,徐子敬做法与山匪害命无异,故钱玲也当被判属无罪。”

此人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不少人出列拱手,皆称,“臣附议。”

徐望州双眼紧闭,自己儿子被人说为与山匪无异,这是他长这么大都没受过的委屈。

他咬咬牙想搏最后一把,撑着起身,“老臣入朝三十四载,期间兢兢业业,所判之事无一事冤假错案。”

他甚至摘下了自己的官帽,弯腰举在眉间,“今日臣小儿枉死,若陛下依旧听信国师一言而判处杀人者无罪,老臣宁愿辞去官职,永不入朝为官!”

徐望州这句话,便是将陶镜杨放在了对立面。

什么「听信国师一言」,这话的意思表明国师所言不实,更是将她摆在了一个奸臣位置。

先前陛下就说什么,

先帝是横死,新帝要守孝三年才能使先皇英灵安息,

所以陛下至今连一个妃子都没有。

那时有朝臣说陛下不纳妃此举不妥,陛下就反问,

“尔等着急朕现在就纳后妃,是觉得朕连这三年都活不过?”

这话一说,谁也不敢再提此事。

一来二去,大家不敢再找皇帝的麻烦,就扎堆的去挑陶镜杨的错处。

结果这些人,不是因急病而死就是无故失踪。

再者就是被寻了错处贬到地方,慢慢的,变得谁都不敢提此事了。

有些不死心的文臣还想着:

三年就三年,若这三年之后若陛下还不选妃,他们就干脆一头撞死在大殿柱子上。

紧接再大骂几句国将不国,兴许能搏出个史书留名。

不过如今没人敢触国师的霉头,最主要是大部分文官都服她的治国之策。

以至于徐望州此话一出,不仅没人愿意帮他指责国师,甚至还被其他官员出声指责。

首当其冲者,辛其物。

他左看右看,琢磨琢磨就出声,“徐大人休要倚老卖老,这明明就是你小儿子有错在先。”

辛其物话未说完,陛下便也从屏帘里走了出来。

李承泽脚步随意,走到陶镜杨身边后将胳膊往椅背上一搭,眼神淡漠的看着徐望州,“你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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