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方面,生育时的痛楚又是另一面。

何况,若再是个男孩,若他不甘居于兄长之下,又是大麻烦。

……

立后典礼讲究良辰吉时。

为了赶上好时辰,卯时初我便起了,洗漱梳妆。

萧瑾疏亲自为我描眉,看他认真的模样,我却兀然想起了周兮兰说,他会为她描眉,承诺只给她画像。

“笑什么,”萧瑾疏描完一边,转到另一边,“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

我敷衍道:“想起溯儿昨日多背了一首诗,心里头宽慰。”

萧瑾疏手中螺黛稍顿。

“你胡扯的时候,目光会往下垂。”

好,记住了,下次注意这个细微的动作。

描好妆,侍女为我盘发,这一步比较难,他只能退到一边去。

三七突然入内,在萧瑾疏耳边低声禀了几句。

萧瑾疏眉心微蹙,点头示意他退下。

我心生好奇:“怎么了?”

能叫他眉心蹙一下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萧瑾疏云淡风轻的说:“官员之事,与你无关。”

整个封后的流程繁琐又累人。

头顶沉重的凤冠走上那百步台阶,不能弯一下腰扭一下脖子,要时刻端庄。

走到上头,我双腿灌了铅似的钝痛,脖子也僵硬难受,但我还是得挂着从容的笑。

随即与萧瑾疏一同去敬告宗庙。

完事儿再接见命妇们。

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轻松的,我只需要坐在此处,听她们的恭维和唠嗑。

直到听见那一句。

“你们听说了没有,秦将军今早不慎坠马,摔伤了手臂。”

“是秦太尉吧,早就升任太尉。”

“能听明白便是,这事儿你们真没有听说?伤挺重的,不知往后还能不能拿起剑了……”

后面的话我有些听不清了。

这一环结束时候,杏儿扶着我起身,我站起来,却头昏的厉害,眼前越来越黑。

……

再醒来,耳边是萧瑾疏的声音。

“她怀大皇子历经这么多艰辛,都怀的稳稳当当,顺利生下来了,这回怎么就不行?”

太医说:“或许是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比当初,生产一次,总是伤底子的啊。”

“尽全力保,保住赏千金。”

“是,微臣务必竭尽全力。”

萧瑾疏看到我睁开眼,便坐到我身边来,握住我的手:“别害怕,太医署有最好的药。”

我等到周旁伺候的人和太医都退下了,才开口问:“今早三七向你禀的是什么事?”

萧瑾疏眼帘浮动,眼神却未动。

“有官员受了伤。”

不说是谁,我便不能再追问。

只是以秦元泽的身手,喝烂醉都不至于坠马。

他执着的要查狼舞之事,还未有个结果,便出了这等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遭了人害。

我抑制不住的去想这事,呼吸越来越急促。

明明说得明明白白,叫他不要去深究,他却非要偏执在此处,非追根究底不可,太后又岂能容他查下去?

萧瑾疏看着我,问:“在想什么?脸色这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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