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疏牵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走在宫道上。

未央宫就在乾元宫左侧,不长的一段路,我却走得很疲惫。

萧瑾疏指腹挠了挠我的掌心。

他这是在哄我高兴,要把我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问:“你听他说那些话,没有恼怒?”

萧瑾疏说:“他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我恼怒,我若还上这个道,岂不同他一般可笑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难为他听见萧律那样炫耀,仍然不迁怒我。毕竟曾经给过萧律的温情和爱,我从未给过萧瑾疏分毫。

萧瑾疏温声说:“他特地来扫你的兴,你偏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你要高高兴兴的与我并肩走上高台,看群臣道贺,受万民叩拜。”

我很轻很轻的说了声“谢谢”。

萧瑾疏握紧我的手。

“总归是他嫉妒我,嫉妒得气急败坏,才有此行径。”

他语气中有几分沾沾自喜,逗得我心头阴霾散去些许。

萧瑾疏又说:“月儿,风再大吹过也就作罢,它还能把你整个人给掀去了?明日你就不必记得,今日吹过这样一场风。”

……

他把溯儿哄睡着之后,翻身过来抱住我,手掌捂上我小腹。

“你算过日子吗?”

我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日子?”

他鼻尖蹭我的后脑勺,没再吭声。

混混沌沌中,我恍恍惚惚的想起来,我的月事好像迟了大半个月了。

但每次都用的鱼鳔,能有什么事?

若说有事也只能……

我困倦问:“回别苑的那次,没破吧?”

萧瑾疏呼吸停住了。

缓缓后,他说:“你没喝避子汤,我以为你同意要孩子。”

我脑子里好似被猛地锤了一下。

“你让杏儿说鱼鳔没破的?”

残局都是杏儿收拾的,那日若不是向杏儿确定过没破,我岂能不喝药?

萧瑾疏反问我:“杏儿说没破?”

我心中顿时一片乱麻,直想把杏儿叫进来对峙个明白。

杏儿没有皇帝的吩咐,敢对我撒谎?对她有什么好处?往后是不想好好活了?

但萧瑾疏瞒我也说不通,他要我生孩子,还装模作样用这么久的鱼鳔?

他是皇帝,想做什么何需这样费劲。

“我没让杏儿骗你,”萧瑾疏解释道,“我当你心中准有数,也会向侍女求证,听闻你没吃药,我欢喜好一阵。”

姑且就信他这话。

难怪他从那之后都没碰我,是生怕我怀上了伤到。

我宽慰自己:“月事乱也是常事,总不可能回回都能有,我这身子底都没调养过,不好怀的。”

萧瑾疏说:“你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解。”

呸呸呸。

宁愿没有误解。

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萧瑾疏道:“最好是个闺女,溯儿也能有个妹妹,像我和福康一样。”

我觉得他可能有些误解。

无论是感情还是亲情,被伤过总归有裂痕的,福康公主从前的确待他这个皇兄极好,但后来是真失望。

哪怕得到过解释,到底不比从前了。

而且我真的不想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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