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华夏大地,哪块地方没死过人啊,但随便选块地方,把樊老太埋别家脑袋上也不是个事。看样子,这里都是一个村的,万一再把他们哪个老祖宗挖出来,那就尴尬了。
于是避过坟茔墓碑站在祖地正中踩出来的小道,往河边走去。往前十多米就到了与水面近乎垂直的古河岸边,古河岸下就是布满碎石细沙的滩涂,再往前就进入汾水湾。
眼看离古河岸断层越来越近,不点穴就真没地方可点了。
正走着思索,脚底一阵软面,使劲踩了踩略有弹性,拨开嫩草往下一看,黄土表面略有龟裂,鼓做一个小包,我还以为是哪家坟头呢,没想到竟然是弹簧土。
弹簧土顾名思义,就是脚踩上去跟个弹簧床似的。本质是土壤含水量高,失水率慢,上面的皮壳干化,水分跑不出去,形成鼓起来的小包。
小时候大家都玩过,一旦下雨放晴,去村头踩实的地面,或许就有这种东西。
当下眼前一亮,喊过樊卫伟,踩了踩脚下说:“人生生为起,死为伏。浮沉百年,当归于葬,浮,又通福。有道是,福地福人得,福生福无量。你看此处,为祖地之南,左阳右阴,凤乃阳,凰乃阴,福地之右当葬女眷。樊哥,不如就把穴定在此处可否?”
樊卫伟笑着鼓掌道:“哈哈,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没想到你一介莘宝斋的徒弟,都能有这番见识,当真不凡。就听你的,在这下葬。”说罢招呼小弟取器挖土。
我心说幸亏你不懂,要不然我都糊弄不过去,当下回到大小美女旁边,站在王鑫鹏前才缓缓松了口气。
孙福生竖着大拇指说:“嘿,牛逼啊顺子,这两年在京城没白混。还开什么麻辣烫,跟我爷爷去大罗宫前支个摊,保证轻松月入过万。”
我说:“道爷,月入过万算个屁,咱们去港岛,那边一个风水师一月能赚好几百万,不信你问鹏哥。”
王鑫鹏面容冷峻,眼神从未离开那些拿枪的黑衣壮汉,点点头说:“你绵山大罗宫小天师的名号已经传出去了,还是跟少阙散人学点东西吧,此番我们要能回去,可不干这种玩命的事儿了,去港岛,倒是个好地方。”
令狐秀媛搂着白忆画的肩膀说:“学长~,你还懂风水,好厉害哦。”说罢还把水杯递给我。
白忆画冲我龇牙咧嘴问:“弈顺之,说,你是不是被什么风水师夺舍了!不管你是谁,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我知道令狐秀媛纯属恭维,汉语言博士不懂《易》我肯定不信,《易》谁也不敢言精通,至少比我了解的要多的多。
但看看人家说的这话,这表情动作,提供多少情绪价值。
再瞧瞧白忆画,唉。
对令狐秀媛报以微笑,手指敲了敲白忆画脑门说:“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待呢。小白同志,烂柿子的无脑文少看,小心脑子坏了。“
互相悄声说话间,数个黑衣壮汉已经把那口薄皮柏木棺材随便放在地上,从硕大的登山背包里掏出工兵铲和洛阳铲,接上探杆往那块弹簧土附近插了下去。
我一皱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不自信揉了揉眼睛。
草?洛阳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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