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陈寄歌有喜欢的人,就让谢司南震惊不已,居然还有人不喜欢陈寄歌。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不然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陈寄歌?

在他看来,陈寄歌除了身子不好,家世,性格,相貌,能力,样样都是顶好的,若他是个女子,百分百会喜欢上陈寄歌。

“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谢司南沉声问。

陈寄歌道:“他的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我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谢司南的脸色愈发狐疑:“你就这么确定你们不会在一起?”

陈寄歌的目光从徘徊花上移开,声音很低:“嗯,我很确定。”

谢司南要比陈寄歌高一些,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看陈寄歌的侧脸,温暖的日光落在上面,明明是暖色调,却莫名透露出一种很悲伤的感觉。

陈寄歌一定很爱那个人。

谢司南很确信。

“世人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谢司南抬手搭在陈寄歌的肩上,安慰道:“你这么好,肯定会遇见那个喜欢你的人的。”

陈寄歌瞥了一眼他搭在肩上的手,要笑不笑的说:“你不必安慰我,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了。”

谢司南就是不想陈寄歌不高兴:“既然知道这个结果,那你就不要执着了,换一个人喜欢吧。”

“换一个人喜欢。”陈寄歌声音很轻的重复了一遍,他摇了摇头:“怕是不能了,我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

“她就那么好?”谢司南的语气有些不好。

陈寄歌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笑了笑说:“对于别人来说,他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谢司南不太相信这话,陈寄歌身边的人他一清二楚,就没有谁比他对陈寄歌更好。

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知那女人施了什么妖法,让陈寄歌对他这般情根深种。

“那你跟她说过,你喜欢她吗?”谢司南不太情愿的问。

陈寄歌道:“没有。”

“你都没有表露过你的心事,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你在一起?”谢司南一脸惊讶,但转头一想,陈寄歌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对陈寄歌喜欢的人有些不满,但为了陈寄歌,还是以自己的经验劝说道:“喜欢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万一她也喜欢你,那不就亏了么?”

陈寄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有些答案不一定要问出来才知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陈寄歌的逃避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谢司南倒是来劲儿了,拉着陈寄歌不让走,手上增添了一些力道,将人定在原处。

“...别闹。”陈寄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还是因为情绪起伏,染白了红唇。

“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谢司南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认认真真说:“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陈寄歌被他的话气得心肝痛,恨不得什么都不顾,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刚要开口,就一口气没上来的连连咳嗽,谢司南见他整个人都缩进自己怀里,皱起眉给他拍背:“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你别生气,把自己气坏了可怎么办?”

陈寄歌一张白皙的脸咳的全是飞红,眼睫毛上都沾了水,抬起眼睛看谢司南时,嗔怒也勾人的很:“谁说我生气了?”

谢司南被他这眼神看的一僵,而后不自在的别过头:“是我说错了,你没生气,行了,咱们快回去吧,你别在外面吹风。”

他说着顺手就要去拉陈寄歌的胳膊,却不想陈寄歌正好抬手,谢司南稳稳当当的捏住了陈寄歌的手。

这诡异的感觉,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平日关系很好,但该保持的距离还是会保持,像这种亲昵的行为,是从未有过的。

陈寄歌的手要比谢司南的瘦很多,握在手中,软软乎乎的。

陈寄歌垂眸看了一眼,想要收回手时,谢司南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似乎也没觉得两个大男人牵手有什么不对,也或许是觉得他和陈寄歌关系好到可以随意牵手。

陈寄歌的手指完完全全被包裹住,另一个人的体温毫无阻隔的传过来,顺着指节直通到心脏,让他的心脏不由得颤了颤,他抿了抿唇,喊了一声:“谢司南。”

“怎么?”谢司南问:“还不舒服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陈寄歌想让他放开的话,就咽了回去,谢司南不知道,他比任何时候都贪恋这点温暖。

没一会儿就到了院子外,两人在吓人惊讶的目光中,手拉手进了房间,谢司南将人按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喝两口润润嗓。”

陈寄歌接过来喝了两口,喉间的氧意被压下去一些。

看着谢司南很精神的样子,他心中难免生出一种退意,他害怕谢司南再问起关于他喜欢的事:“我去书房看账本,你先休息吧。”

“你今日的账本不是已经看完了吗?”谢司南问。

“还有一点没看完。”陈寄歌起身道:“我先过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不等谢司南回应,便抬脚出了门,转身走到了书房。

确实已经没有什么账本需要看,陈寄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拿起一本旧书,走到书桌后坐下,翻阅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寄歌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劲,心跳不知为何变得狂乱起来,像是要冲开皮肉,不仅如此,呼吸也变得格外艰难,每一下都十分沉重。

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病发的症状。

陈寄歌打娘胎生下来就体弱,小时候又误食了川乌,就连大夫都说,他能活这么久是个奇迹。

他们并不知道,陈寄歌活的一点都不容易,日日都要服用各种补药,还时不时伴有呼吸困难之症。

算算时间,这已经是他第二个月病发了。

陈寄歌趴在桌面上,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面部神情萎靡,两眼空洞无神,显得神志恍惚,气息奄奄。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在艰难的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

若是在离得近点,就能发现他喊的是“谢司南”。

书房离正屋不远,就一道墙的距离,可惜他的声音太轻了,根本就无人听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寄歌只觉得浑身无力,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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