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虞溪晚自己就是一个嘴上没把门的人,但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被鹿云松的情话惊到。
对方说的过于自然,更显真诚。
他要笑不笑的看着鹿云松:“怎么,真把我当小废物了?”
“又胡说。”鹿云松睨了他一眼,将人拉到床边坐下,温声道:“这几天高卓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虞溪晚莞尔:“我现在可是他们的座上宾,谁敢为难我?”
“高卓和永安王的关系不牢固,他将你留下,除了矿盐的生意以外,应当还存了拿你做底牌的心思。”鹿云松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难看。
虞溪晚看了他一眼,猜出什么:“怎么,有什么不对的?”
“前几日我去找了蒲威,他说永安王的人遍布定襄,可瞬间聚集至少五千人。”鹿云松说:“就算千鹤赶来,我们找到永安王谋逆的证据,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除非去借兵。”
定襄之外是永州,虞溪晚听说过这位永州知府,此人乃是草莽出身,做事只认死理,没有陛下的圣喻,他是不会出兵的。
如此一来,又是一大难题摆在眼前。
过了永州是青州,青州知府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就是从青州赶来,时间未必来得及。
虞溪晚思忖片刻,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先去青州借兵,我在这里稳住永安王。”
“不可。”鹿云松道:“永安王一若真要反,单凭你一个人是拦不住他的,我跟你一起留下。”
虞溪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笑,他一边忍笑一边说:“你留下来又抵不住千军万马,前去借兵我们还有机会,再者说,我又不会跟他蛮干,情况不对,我肯定会先保住小命的。”
虞溪晚说的很诚恳,但鹿云松根本不信他,这人的前车之鉴太多了。
他抬眸看着虞溪晚:“借兵不一定非要我去,逐月去也可以,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鹿云松执拗起来,虞溪晚根本招架不住,不过鹿云松说的也在理,借兵不一定非的他去。
“这样也行,借兵的事宜早不宜慢,等下你回去就让逐月出发吧。”虞溪晚说着顿了一下:“我还是想找个时间,去见永安王一面。”
鹿云松直觉他这个见不一般,沉声道:“你是想先下手?”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直接将永安王拿下,可以省下很多事。”
之前他们没有动手,那是没有找到永安王谋逆的证据,但现在,光凭私采矿盐一事,就已经可以定永安王的罪。
只不过,他们能想到的事情,永安王那边肯定也能想到,想要去见永安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虞溪晚垂眸想了一会儿:“还是算了,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出差错。”
鹿云松也认为不见好一些:“现在我们在暗他在明,我们更占优势,只需要等她出手就好。”
虞溪晚抬起眼睛看他,连日的奔波,使得鹿云松的眼睑多了一些乌青,可尽管如此,那骨相依旧锋利,看上去有几分疏冷。
“好,听你的。”虞溪晚抬起手,停在鹿云松的下巴处,漫不经心的抬了抬:“鹿少卿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需要了解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鹿云松对上他的视线:“你想让我留多久,我就留多久。”
“这样啊。”虞溪晚笑了:“那就...”
他拖长音调:“...留下来睡一晚吧。”
“好。”鹿云松道:“全凭阿晚安排,今夜留下,给你暖床。”
“我可没有说是让你暖床。”虞溪晚纠正他的胡言乱语。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一阵清凉,虞溪晚瑟缩了一下,鹿云松感受到他细瘦身体的抖动,抬眼看了一下窗户。
外面是个艳阳天,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哪怕是吹着风,也应该感觉到凉爽,而不是冰冷。
虞溪晚的身体还是太孱弱了些。
鹿云松忍不住皱起眉头,起身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虞溪晚看着他的举动又笑了:“你这是把我当金疙瘩了,连风也吹不得。”
鹿云松没有接这句话。
他走回来坐下,温声道:“你刚刚和高卓喝了不少酒,要不要睡一会?”
“那你呢?”虞溪晚反问他。
“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虞溪晚懒洋洋的躺下,打了个哈欠:“那好吧,我先睡一会儿,你要是没事,就一起睡会儿吧。”
鹿云松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良久,鹿云松在虞溪晚身边合衣躺下,听见耳边虞溪晚不算平稳的呼吸声,他侧头看了一眼。
虞溪晚蜷缩成一团,像是某种弱小而柔软的动物,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抬手将虞溪晚拥进自己怀中,虞溪晚睡眠浅,就要醒,鹿云松手指一僵,而后不太熟练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虞溪晚又睡了过去。
他从来都是这样好哄。
鹿云松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眼睛。
......
弹指太息,浮云几何,眨眼间又是三日过去。
陈寄歌提着食盒走进房间,谢司南正在翻看话本。
现在他不能出门,话本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听见动静,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无奈道:“这种事你让下人做就好了,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辛苦跑一趟。”
“今日做了你爱吃的春卷,快来尝尝。”陈寄歌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菜端出来摆好,等谢司南走过来时,才回答他的话:“别人我不放心。”
谢司南叹了口气,道:“你能关我一时,还能关我一世吗?寄歌,人各有命,你别再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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