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狂犬病,被畜牲咬了便可能感染,被咬后短则七日就会发病,多则几十年。”

裴恒之的潜伏期长达二十几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这病没法治,那他这辈子……

“你有没有被狗咬?”

既然他觉醒了,就不该以同样的方式死去,那多残忍啊。

裴恒之见她急了,却肆无忌惮笑出声。

“公主是在关心我吗?”

“说什么废话,快说有没有被咬?”

夏为仪给了他一下,让他少说废话。

裴恒之只得收敛笑容,语气轻松道:

“放心,虽然被我那继母和狗一起关了几年,但我没被咬。”

她立刻松了口气,但随即生出好奇。

“你如何做到的?”

哪怕是再温驯的狗,饿几日恐怕也会毫不犹豫撕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回忆起过往,裴恒之的目光冷硬了些。

“知道这是一本书后,除了你那养子和靖王,其他人,但凡是书中提起过的,我都知晓他们的秘密,因此,我也会戚家那驾驭动物的本领。”

“于是,我趁着父亲还能经常回家、继母还未露出真面目那几年不断在其他动物身上尝试,终于勉强掌握了这一本领。”

“被关入狗笼后,每日所有精力都用来应付那些狗,所幸,我避免了书中被咬的命运。”

他语气侃侃而谈,好似这不是什么黑暗的经历。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对你继母下手,也免得在狗笼里遭几年罪。”

裴恒之原本轻松的表情沉下来,再次注视她的脸。

“可能,因为臣是假的,必须要按剧情经受几年的折磨,我当时还小,操控能力有限,根本无法撼动那女人在府中的地位。”

“直到书里的剧情出现,我父亲打算常年居家,我才感觉到锁在我身上的枷锁松动了一些。那一日,我操控那些疯狗,咬死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夏为仪终于明白,原来,裴恒之是角色觉醒,偏偏觉醒后还受剧情的掣肘,无法随意更改剧情,可能早已历经一次次失败,所以性子才如此古怪。

“那我呢,你是如何知道?”

裴恒之突然笑了:“和死人说话,死人是听不见的,活人才能听见。”

她立刻反应过来,是祭拜那一次。

他竟那么早就跟踪她了。

“你到底偷听了我多久?”

见她一丝慌乱也无,裴恒之有些意外。

“公主不怕被人知道?”

夏为仪不以为然:

“我们两个,你是疯子,我也是个死了丈夫才大病初愈的疯寡妇,我俩就算互相揭短,别人也只会觉得我们犯病了,说不定,还要筹钱给我俩看病呢。”

裴恒之失笑,佩服地拱手。

“公主豁达。”

夏为仪回敬他一个拱手礼。

“彼此彼此。”

互相吹捧完,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

“这便是你帮我的原因吗?”

男人没有否认:“算是吧,因为我发现,公主是有能力改变剧情的人,西南地动死伤大幅减小,京城的粮价也控住了,换作是我,无法做到。

接近公主,一开始是为自己反抗命运,但现在,我似乎完全是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变态突如其来的温柔告白让她有些不适应,不过为了那点死装的面子还是表现得落落大方。

“嗯,很有眼光。”

裴恒之浅笑,没有血色的脸再次多了些红润。

“那公主会嫌弃臣,是假的吗?”

夏为仪心不由紧了一下,不经思考,第一次真心实意安慰人:

“不会,也不要再说你是假的,我是真的,我心里有你,所以,你也是真的。”

她的话,似初春的暖阳,照耀在雪上的积雪上,裴恒之心里的积雪逐渐融化。

桃花眼里露出温暖的情意,他道:“嗯,我也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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