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众人手中的兵刃便如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纷纷落入了他的掌心。

紧接着,万俟怪猛地发力,双手向前一丢,那些被他握住的武器仿若炮弹,带着各自的主人,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一时间,屋内惨叫连连,众人皆如秋日残叶,重重砸在墙壁、桌椅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转瞬间,满屋子的人,除了楚枭,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凄惨的乐章,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楚枭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万俟怪这恐怖的实力,哪有半分经脉齐断之人的模样?他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林羽,心中疑云顿生。

要么是林羽这情报大错特错,要么就是他故意使坏,给自己下套,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楚枭心思急转,强压着内心的惊惶与不甘,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格外虚伪,如同一张僵硬的面具。

他快走几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在这死寂又紧张的氛围里格外刺耳。

他来到床前,双手抱拳,深深地拱手赔罪,声音微微发颤,却故作热情地说道:“小弟与万俟门主虽有多年不见,但门主雄风依旧不减当年,风采更胜往昔啊!您这一身的绝世武功,愈发高深莫测了。都怪林羽这小子造谣生事,满嘴胡言乱语,险些伤了咱兄弟间的和气,真是罪该万死!”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楚枭右手衣袖猛地向后一拂,动作看似随意,像是在驱赶蚊虫,却暗藏着致命的杀机。

他并未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寒夜中的霜刃,透着彻骨的冰冷。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仿若夜枭的悲啼,划破了这压抑的死寂。

一柄匕首不知何时已没入林羽的左胸,刀刃没入血肉,只露出一截短小的刀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顺着他的衣衫流淌。

林羽突然睁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那眼神仿佛在质问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被鲜血哽住,只能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音,一口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他原本半靠在墙壁上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向下滑落,每下滑一寸,生命的气息就随之消散一分。他的双腿无力地抽搐着,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把虚空 。

他的双眼依旧圆睁,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仿佛还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与绝望。

鲜血从他的左胸不断渗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像是一条不断生长的血蛇,那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钻进在场每个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本就阴森恐怖的场景又增添了几分诡异。

破碎的桌椅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与地上的兵器相互交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幅末日的景象。墙壁上溅满了点点血迹,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就说这小子心怀不轨,楚兄英明,当机立断,清理门户,在下佩服。” 万俟怪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在屋内来回碰撞,令本就诡异的氛围愈发浓重。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只是让其它兄弟也跟着挂了彩,我万俟怪真是于心不忍呐。” 那语气里,满是虚伪的惋惜,实则幸灾乐祸。

楚枭忙不迭地接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门主说得哪里话,这帮孩子平日里哪有这么好的机会向您讨教功夫,能得您指教一二,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呢。今日能与您过招,哪怕受了点儿伤,回去都够他们在江湖上吹嘘个三年五载的了。”

万俟怪轻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既然如此,楚兄不如先带孩子们去疗伤吧,瞧着有些伤势可不轻,再耽搁下去,怕是功力都得废了。”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催促楚枭赶紧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楚枭心下暗惊,他知道万俟怪这是在下逐客令,自己若再不走,怕是连这点残兵败将都带不回去了。

但他仍不动声色地接道,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笑容:“多谢门主提醒,那小弟便先告辞了,您请继续。” 说完,他向着万俟怪深施一礼,动作缓慢而恭敬。

而后,他转身面向躺在地上呻吟的属下们,厉声喝道:“走!”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懊恼和尴尬。

万俟怪赶忙回道,脸上依旧挂着冷笑:“慢走不送,问尊主好。” 那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挑衅,仿佛在向整个尊统派宣告,他万俟怪可不是好惹的 。

楚枭那一声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 “走”,仿若一道划破黑暗的指令,瞬间在这片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空间里炸开。

属下们听闻,原本涣散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丝求生的光芒,他们颤抖着,用那因失血而苍白无力的手,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随意抓取了一把兵刃。

那兵刃在他们手中,此刻已不再是克敌制胜的武器,而仅仅是支撑他们站立的依靠。

随后,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向着门口挪动。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的人腿部受了重伤,只能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前行,每一下落脚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有的人手臂骨折,无力地垂在身旁,只能靠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同伴的肩膀前行。

在这艰难的撤离过程中,他们彼此依偎,相互打气,那虚弱却又充满力量的鼓舞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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