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道:“包大人不必谦虚,包青天的大名,在我大夏境内早已声名远扬,如雷贯耳,妇孺皆知。听说包大人一心为民,不惧强权,我党项人听到包青天的大名,无疑不敬佩。”

群臣闻言,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心情显得格外的复杂。

这党项人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抬高一个大宋的臣子,只怕是没安好心吧!

包拯余光扫视了群臣一眼后,依旧不为所动,道:“野利将军如此赞许,让包拯受宠若惊了。”

“然而,如今党项人犯上作乱,欲图自立,和大宋分庭抗礼,在包拯眼里,诸位如今都是乱臣贼子,本府的仇敌。”

“野利将军,不会以为,通过几句赞美,便想让包拯对各位以礼相待,未免太简单了!”

听到这里,赵祯和百官全都松了一口气,包拯就是包拯,无论对人对事,似乎都能保持应有的原则和大局观。

可奇怪的是,西夏使者面对包拯的辱骂,竟然也没有生气。

只听野利遇乞道:“包大人乃大宋的顶梁柱,心系大宋,能有这个想法,无可厚非。”

“至于,包大人口中所说的乱臣贼子,本将军不敢苟同!”

包拯道:“党项本就是大宋的臣民,如今欲要自立国号,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野利遇乞呵呵一笑,似是不以为意:“包大人别忘了,党项各部一直以来都不是汉人的地方,仅为从属关系。”

“大宋皇帝,从来均非我君,我大侠皇帝昊王,亦非大宋皇帝之臣。”

“如今大宋懦弱,我大夏皇帝励精图治,党项各部极力拥戴,脱离大宋挟制,有有何不可,这怎么能叫乱成贼子呢?”

“包大人将汉人和我党项人混为一谈,未免有失偏颇。”

听到这里,大殿上一派死寂。

可见在党项人的内心深处,他们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大宋臣民。

之所以归附大宋,似是只因为大宋一时的强大,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这倒也无可厚非。

华夏历来有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历朝历代,似乎都遵循这样的一条规律。

只有当中原王朝强大了之后,番邦国家才会被纳入邦图。

反之,他们就要离心离德,骑在中原王朝的头顶上拉屎,反过来打你,欺辱你。

外族从来就是这么善变,毫无信誉可言。

相比文化的认同感,他们更愿意相信拳头和实力。

包拯反驳道:“无论汉人,契丹人还是党项人,均为炎黄子孙,并无差别。”

野利遇乞道:“此话倒是不假,可那又如何?自古强者为尊,如今的大宋已今非昔比,想要让我党项人依附,就得有实力,可惜大宋没有。”

“既然大宋没有这个能力统治得了我党项臣民,不能为我党项臣民带来幸福和福祉,那我族人只好自力更生,无需仰仗你大宋。”

包拯未曾料到野利遇乞竟有如此口才,其所言条理清晰、论据充分,令人难以辩驳,大宋群臣霎时皆沉默不语。

要知道,大宋自开国以来,对党项人仅是名义上的统治,并未真正实现统治,甚至在文化方面也未能征服党项人。

一个对文化毫无认同感的民族,妄图使其死心塌地服从统治,无异于痴人说梦,独立不过是时间问题。

包拯沉声道:“野利将军口口声声指责大宋无能,却又处处仿效我大宋的文化和制度,岂不是自相矛盾,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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