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之意。这些日子,她也打听出不少这位侯府两个公子的不少消息,尤其是周大公子,可谓是天之骄子,母亲是窦皇后旁支,周家自认不敢怠慢,加上那个时候,周亚夫的父亲还在,对这个孙子也是疼爱有加,周亚夫首胎得子,更是爱的不行,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美满的人生,却是包戏子,抢女子,睡丫鬟,各色荒唐事一样没少做,不过,每每周亚夫要严惩时,总有窦氏保下来!
听闻这几年,周亚夫对窦氏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唉!缇萦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周正,看来有时候被社会鞭打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能成才。
“对对对,”缇萦附和,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准备从明天起每日去给娘请安,不能叫府上的人请看了她。”
缇萦简单明了的把刘氏的事说了一遍,也算是给周正一个非去不可得理由了吧!
周正眉头一皱,放下碗筷:“你要去请安还要去医苑,这样太累了。”
“不累,娘今日刚抬了位份,我可是亲儿媳,必须得把娘捧的高高的。”缇萦叫人端水盆和上茶,笑道:“再说了,请安还可以防止我睡过头,如此我也可早早去医苑,多医治几个病人。”
周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微微不悦道:“有我在,没人敢轻看我娘,你不去娘的心里也知道你敬她的,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缇萦摇了摇头,柔声劝道:“有些事就是做给人看的,话说出来就是给人听的,放在心里谁也不知道。娘知道我们心中敬她,护她,可旁人不知道啊,若是因为我们不做,连累娘被人看轻,她日后还怎么在侯府待啊!”
周正把话咀嚼了好几遍,兴味地问:“你从哪得到这些歪理?”
缇萦笑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从前在家时,旁人总跟我说我爹是喜欢我的,可他几乎从来不去看我和我娘,后来,没有人跟我说了,我也能知道我爹喜不喜欢我。”
周正有些诧异,轻笑道:“没想到娘子不仅医术高明,人也活的透彻!”
柳丝和毛竹端着茶盘和铜盆热水进来,缇萦叫她们放下东西,自己去浸湿帕子,然后一遍笑嘻嘻的绞帕子递过去,一边道:“小时候,有一回我和三姐姐,四姐姐去阳先生私塾听课,前一日,阳先生叫写的功课,四姐姐忘写了,她就故意跟我吵架,争吵间,她用墨汁浇到了自己的纸上,说是我毁了她的功课……”
话还没说完,周正有些心疼的拉过她,“后来呢?”
缇萦一脸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我……当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她的样子,自己给自己的功课也泼上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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