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这话,面色仍是迟疑的,总觉得有些地方有点怪,莫非...

于是,迟慕声踱步,来回思量着,说:“我…那,谢谢您…我,虽然您说不需要我做什么,但您救了我弟弟,您...”

老妇暗暗打量起他面上的神色,纠结、期待、还怀着困惑。看来,这小子到底是院内根正苗红的人才...哪怕是转世投胎了,也不是个坐享其成,贪得无厌的主,倒是符合那皮囊的形成条件…...于是,老妇搭着那季春风的脉腕,又暗暗地渡了几分力。

一瞬间,那躺着的季春风,眉头紧皱,面色极度扭曲!

下一秒,“噗——!!”

只看见桌上躺着的季春风,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挺起胸膛,猛的吐出一股红里泛黑的丝丝血渍,那白蓝相间的条纹短袖上,瞬间被污血溅射浸染!

“老季!?”

迟慕声大惊,立马上前,神色紧张地连连大喊着,可手上却丝毫不敢触碰一下。

因为老季…老季太虚弱了,他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会不会让老季受到伤害...

可那妇人,则是不慌不忙,抽出手来,声音悠然地说道:“呵呵,污血而已,是老身的方子起反应了,他在自救呢。”

说完,妇人抬手,腾空之间,对着那桌上的人儿轻轻一拂,只瞬间的功夫,季春风浑身紧颤的肌肉便平复下来了,那股没来由的战栗转瞬即逝。桌上的人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安然睡着的样子。

只有胸前那抹突兀扎眼的红,在提醒着迟慕声,老季…想活,老季...好像是有救。

妇人转身,预拿架子上的毛巾擦手,继续道:“呵呵,若你能有缘,找到那柜格松的叶片,就多摘点儿,老身传你这方子。你多救点儿人,为老身积德。方便老身转世的时候,可以积累阴德,早日修成正身。”

迟慕声担忧的眸子回过神来,依旧是眉头深拧,看向妇人的背影,道:“您…”

老妇擦完手,回过头来,笑得慈蔼:“呵呵,老身早已油尽灯枯,能遇到你,能传承毕生所学,能积点阴德,此生足矣。”

终于,他心底最后的一丝疑虑打消,果然是他想的那样,这老太太想收徒弟。

下一秒,迟慕声剑眉下的桃花眼内,澄亮,泛着星点期翼的光:“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迟慕声双手合拢,俯身弯腰,预备着再次跪拜。

老妇却又抬手一指,那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地把迟慕声往下坠着的身型拽起,道:“别,你若能有幸找着那枝叶,再说吧。”

“这可不好进哦,看你的毅力能否经历学院重重考验,还有,那肙流一直不招人,小伙子,你可就得一直等着。”

说完,妇人走到迟慕声的身后,缓缓地打开了小屋的木门。

迟慕声转头,那木屋的门外,仍是黄沙弥漫,却是烈日当空,映出稍远处的热浪。

一股烤人的热风从门外袭来,他的眸内,闪着胆怯,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喃喃道:“等…等个几百年…吗?”

老妇踏出门外,负手在身后,看着黄沙:“若你修为够,可以等这么久,不过不是说了嘛,肙流听说要招人了,哪怕不招人,你好好修行,也是能延长寿命。”

“怎么,小伙子,还想不劳而获?”

说完,妇人回头,轻瞥了一眼身后的迟慕声。

迟慕声听着这话,心内交织复杂。不劳而获?我想都没想过。我没了老季,连个看门的狗都算不上…自打这老师傅向我展露了这些力量...既然决定了,我也做好了准备,前路坎坷又迢迢。

而且,我虽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心里,压根没求过能与这老师傅一样神通广大。

我只是…...若是我不去,那老季现在必死无疑,可以说我的命,就是老季的命。我有没有天赋都无所谓,只是,若是真能进了这学院…能有一丝的可能性,能找到那柜格松的叶片...

不管怎样,前途未知,但有一条我能去走的路,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可是,怕就怕在...这位老师傅,撑不到那个时候…想到这里,迟慕声的眸内,闪过一丝尴尬的担忧...

刚想到这里呢,那老妇突然之间,老手一指,那屋外的一捧黄沙瞬间移动,扬了迟慕声一脸!:“臭小子,咒我死呢?!”

迟慕声一顿乱挥:“唉?!啊呸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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