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胖子打圆场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如这样，我先派两个探子去打探一下九连山贼人的行踪。摸清了他们的大概方位，咱们再做打算。”
见众人都不反对，便派了两个侦察兵，趁着夜色去九连山一探虚实。
此时已经是四月下旬。炎炎烈日下，一辆板车晃晃悠悠地行走在九连山的山路上。车上堆放着满满一车用麻袋装着的东西，像是粮食、菜蔬之类。上面还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两人皆抹着白脸、画着红唇。其中一人，一头青丝高高挽起，梳着个灵云髻，发间还插着金簪、红花；另一人梳着两个抓髻，作婢女状。
一个驼背的老苍头，头上戴着斗笠，颤颤巍巍地坐在前面驾着车。
“奶奶坐好了，前面的路可是不太好走！”老苍头对车上妇人道。
妇人抱紧怀中的包袱，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丫鬟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一把青绸伞给她遮阳。口中道：“奶奶，天好热，咱们找个阴凉地方歇一歇吧！”
妇人嗔道：“死蹄子，我还没说话，你就嚷起热来了！你要死也不拣块好地方，知道这是哪里吗？你就敢歇！”说着，不安地朝道路两旁望了两眼，又催促那老苍头，“老货，还不将车子赶快些。不要耽误了我的事——”
老苍头愁眉苦脸地答道：“奶奶，不是小的偷懒，实在是天热，拉的东西又沉重，马儿也吃不消呢！”
妇人听他如此说，把两道手指般粗的眉毛竖起，指着他骂道：“老东西，你说谁重呢？既然这么心疼马儿，那你还在车上干什么，下去自己牵着马走！”
那老苍头听了，果真颤颤巍巍地撑着车帮，下了马车，牵着马在地上走着。
旁边丫鬟看了，想笑又不敢笑，鼓着腮帮子忍得十分辛苦。
走了没几步，忽听路旁山林里传来“簌簌”的响声。马儿好像预知到了危险，口中嘶鸣一声，扬蹄、尥蹶地不肯就范。差点儿把牵着它的老苍头摔了个跟头：“小畜生，你作什么怪！”
老苍头刚扬起马鞭，还没抽到马身上，那马受了惊般，前蹄高高扬起，将老苍头掀翻在地。
突然的变故，把丫鬟手中的伞都吓得掉到地上。
妇人刚要骂人，只见山林中突然窜出十几条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
两个女子吓得从车上滚落下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些大汉先要结果老苍头，那老苍头哀求道：“大爷别杀我，我能给你们牵马——”
贼人们笑道：“谁还不会牵马不成？你这老东西，活着也是受累，不如让大爷送你一程！”
“我这马不一样——”老苍头涕泪横流地道，“这马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它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让我来牵，也省些事。”
众人不信邪，挨个试了试，果然这马无论怎么抽打都一动不动。众人笑道：“马可是好东西啊，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就让他牵好了。半截入土的老废物，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山匪们又去看那两个女人，她们哭得妆都花了，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山匪一人扛起一个，其余人盯着那老苍头，往山上走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