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让奴婢自己离开。”

江月从怀里拿出那封威胁字眼的信封举国头顶。

萧老太君攥着的拐杖缓缓落下,“奴婢知道老太君慈爱慈悲不然奴婢妹妹早被丢出去了。哪里还能再出现再您面前呢。”

“你都知道,那还有什么要说的?”

“只是请萧老太君恕罪,奴婢不能离开。”

听见她后面的话刚要转身的动作再次停住,居高临下又仔细打量了江月一眼。

脸上虽看不出喜怒,可耳旁的翡翠玉坠还是晃动了几下。

“不能离开?”

“奴婢答应了将军,除非是将军开口,奴婢绝不会这样离开,奴婢不能失言,也不能骗您,若是您要奴婢离开,奴婢会离开萧府,却不会离开将军。”

“你还真是……”做好了会被责罚的准备,没想到萧老太君只是冷哼一声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院子。

扶着老太君的安嬷嬷深深看了江月一眼,就连院子里站着的嬷嬷都纷纷侧目,被她的大胆所惊。

江月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险些摔了个踉跄,低头看着不住发抖的小腿忍不住苦笑。

闭着眼睛缓了片刻,这才认真冲着院子仔仔细细福身行了一整套礼节匆匆回了住处。

一回院子,满屋弥漫的汤药味直往人的鼻子里冲。

江月的脚步突然停住,竟有些不敢进那小小的一间房里。

更没了听结果的勇气。

碰哒一声。

瓷碗碎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江月快步进了屋,床前的手里还捏着一枚金针,明明只是初春的天,背却被汗水泡透。

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清来人是江月,行参竟然手一抖,那针扎破了自己指尖都没发觉。

“如何?”

“可是成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床上的小人那面色青紫的模样淡去了不少,就连呼吸都好似平稳了许多。

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行参都不说话,只是低头装着那个破旧的药箱显得心事沉重。

“行参?”

“啊。是,应该是成了。”

行参回过神,见江月那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始越发躲闪起来,连抬头都不抬了,抱着药箱就要走。

江月刚要追人就听到床上许久未开口的小人突然出了声。

“阿姐。”

沙沙的嗓音好似秋日里风吹过麦田,那坠着的麦穗沉甸甸的在风的舞下交织摩擦发出的声音,带来让人心安的快乐。

“星星,星星,我的星星。”

眼泪早就夺眶而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江月不顾一切的冲上去隔着被子抱住那小小一团的人,心脏好似有种死而后生的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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