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似乎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冲他挑了挑眉,哪有那么容易!
陆引鹤闷笑一声,收敛住神色严肃的扭头看向陆幼泞:“你晚棠姐姐不同意,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客院住吧。”
陆幼泞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哥,是她耳聋了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别理会你哥哥,去玩吧。”谢晚棠瞪了陆引鹤一眼,怎么能这么败坏她的名声!
陆幼泞冲着自家哥哥做了个鬼脸,伸手拉着谢晚意回去荡秋千了。
陆引鹤看着,有些感叹:“幼泞在你这,倒是活泼了不少。”
“晚意是个好动的,两人整天凑在一块玩,连带着幼泞也就活泼了不少。”谢晚棠说着,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干净,又自在的躺回在了美人榻上,总归也不是有外人在。
陆引鹤看着她那副放松下来后舒心自在的模样,眼底满是柔情,若是日后,他买个院子,每日下了值之后,回来就能看见她躺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身旁还有一两个小娃娃环绕嬉戏......
陆引鹤手握成拳,抑制住内心的想法,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否则,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陆引鹤将思绪拉回,他回想起前世陆幼泞总在暗处偷偷看谢晚棠时的样子,悠悠说道:“幼泞以前也很喜欢你。”
谢晚棠先是有些诧异,当看见陆引鹤的神色之时,她便大概明白了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是吗?可我似乎对她也没什么很深的印象。”谢晚棠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翻不出很多关于陆幼泞的记忆出来。
“她胆子小,不敢靠近你,不过常常会在角落里偷偷注视你。”
“为何?我与她难道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救过她的命。”陆引鹤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沉重。
谢晚一下子从美人榻上惊坐起来,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引鹤:“我救过幼泞的命?怎么可能?我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引鹤垂下了眼眸,遮盖住眼底晦暗的神色:“前世,我带着幼泞寄居在谢府,谢碧蓉对我跟幼泞的到来颇有怨气,那时候,谢碧蓉几乎是将幼泞当做粗使丫鬟收在身边,时常磋磨她,幼泞很懂事,从来不跟我诉说她的委屈,我当时一心扑在科考上,便也只当幼泞是跟在谢碧蓉身边当做陪玩。”
“直到有一次,谢碧蓉知道幼泞老家在淮安,而淮安离海很近,她便想让幼泞下水去展现一下自己的水技,供她娱乐,幼泞推脱说自己不会水,谢碧蓉不相信,便直接叫人将她丢进了池塘里。”
“幼泞确实不会水,她在水里拼命扑腾叫喊求救,然而谢碧蓉却无动于衷,恰巧此时你从花园里经过,喊了人将幼泞从池塘里救上来,这才保住了幼泞的性命。”
陆引鹤说着,沉吟了一会,站起身来为谢晚棠的空茶杯里添茶:“如果当时不是有你在,幼泞大概就要陨落在那口池塘里了。”
听陆引鹤这么一说,谢晚棠总算是想起来了,她皱着眉看向陆引鹤:“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还以为只是府里的一个小丫头。”
她当时还教训了谢碧蓉一番,谢碧蓉不服,这件事后来闹到了祖母那里,谢碧蓉还被罚跪了半个月的祠堂。
陆引鹤定定的看着她:“可就算是这样,你也是出手相助了”
谢晚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端起了茶杯:“我只是看不惯谢碧蓉的作为,丫头要是犯了错,打骂责罚都可以,但万万不该拿其性命来开玩笑。”
说罢,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陆引鹤闻言,看着她问道:“倘若,那个丫头真的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呢?”
谢晚棠将空茶杯放下,往陆引鹤那边推了推,面上的神色严肃了不少:“谢府,可不是三房的一言堂,但凡涉及人命之事,在内院,就该上报到当家主母面前,由其来定夺,在外院,就该上报到府里老爷面前,由其来决策,这,才是规矩!”
听谢晚棠如此严肃的说着这些,陆引鹤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再次拿起茶壶替她添茶水,看着茶水从壶口缓缓流向茶杯,他仿佛能预见,今后他的后宅有她,该会有多么安稳妥当。
谢晚棠:咳咳,某些人,太长远的事不要想那么早,免得晚上睡不着。
陆引鹤没在谢晚棠的院子里待多久便走了,走的时候顺带将陆幼泞也带回去了,这回陆幼泞倒没有闹脾气,而是乖乖的跟着哥哥走了。
反倒是谢晚意,唉声叹气了一番,小小年纪就踏上了沉重的步伐。
......
殿试的成绩出来得很快,不过短短三天,高中的红榜就已经于皇城门口贴出来了,与此同时,一甲状元、榜眼、探花的三队报喜官兵骑着马从皇城奔出,朝着各个方向奔跑而去。
其中有两队人马同属一路,一前一后,极为打眼,惹得百姓好奇跟随,看是哪两家,居然一同考中了一甲。
然而待跟到了目的地,皆是瞪大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巴,两队报喜人马居然皆是停在一处府门前。
谢府的大门早早就打开了,府内,谢泉也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摸了摸身上崭新的绸衣,神气昂扬的站在正门旁的倒座里等候着。
虽然觉得自家三个少爷未必都能考中一甲,但是好歹有个会元的表少爷在啊,说不定就能给谢家带来一场大喜事,大荣耀呢。
谢泉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耳朵还是尖的,报喜的人马刚一走进街口,他就从倒座里快步冲出去了,动作麻利得,都不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身后的小厮差点没能跟上他的步伐。
谢泉站在大门前竖起耳朵听着,就听见先是锣鼓声传了过来,再就是念唱的官员一路高喊:
“恭喜贵府陆引鹤陆公子高中殿试一甲状元郎!恭喜贵府陆引鹤陆公子高中殿试一甲状元郎!......”
谢泉将念唱的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激动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表少爷果然高中了状元!咱们谢府也是蓬荜生辉了!快!快!快!快去将表少爷请过来!”
经过前几次的冲击,周围的下人也算是井然有序,不曾错乱了,报喜的报喜,通知的通知,撒喜钱的撒喜钱,一副热闹宣和的景象。
那些报喜的官兵收了满满一兜子的铜钱,好话都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都听说这谢家大方,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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