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面前群鬼并没有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与自己厮杀,而是迅速围成一个圈,将人包在中间后齐齐抬起双手,动作非常像890年代香港僵尸电影里的样子。
只不过不是十根指头朝前,乃是手掌向前。
他心说这些王八蛋搞什么飞机?看我一家伙尅你们脑袋上你们还搁着摆不摆pose了!
但高高举起的大扫帚随后便落不下去了,因为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凭空出现,那种感觉好像有一堆看不见的绳子从四面八方缠住了手脚和兵器并往各个方向扯,也像用两块同极磁铁往一起靠所遭到的反斥力一样,总之是即使是项骜这等膂力,卯足了全身的劲道也无法向前挪动半分。
不过这还没完,随着阻力越来越大,他身上的蓑衣有了撑不住的迹象,上面的蓑草如同开了花儿一样从头部先分叉再崩开,最后化作一段段轻飘飘的碎草脱离主体落地。
当数量超过一半时,蓑衣难以为继,前后一垮从身上掉了。
没了这层保护,群鬼的行为明显更加大胆了,它们留下一部分继续发力,同时拨出一部分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中挤出来,准备对项骜发动近身攻击。
而他这会儿是完全动不了的,那种看不见的掣肘已经强大到别说挣脱,乃是如果不是拼出全力与之对抗的话,都有可能被其凌空撕裂分尸的程度。
军师见状,脸上也冒汗了,显然也没有料到局面会有这般凶险的可能,遂道:
“还撑得住吗?”
“貌似有点难!”
这边说的这五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一旁看着的水欢已经急哭了,道:
“快想想办法啊!别让那些坏蛋靠近项骜!”
“安静!我在想办法!”
在眼看着那些感觉胜券在握而并不着急的群鬼步步逼近到即将能抓到他的时候,军师那犀利的眸子寒光一闪,用手猛拍桌子一下大声道:
“有了!不过可能要损失你的一点寿元,但不多,一共两个月,可以吗?”
“我还有选择吗?不选的话马上完蛋,这和两个月哪个重那个轻我还是知道的......”
“好!”
言毕,前者拿出一张黄色没有任何标志的黄色符纸,然后拿起一旁的毛笔在上面一阵刷刷点点写了一连串繁复的符号后夹在手中用力一抖,符纸“轰”的一声爆燃成了一团灰烬。
这个过程的神奇之处并不是无火燃烧,而是它没有过程,既从出现火光到整张纸变成灰,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完全看不到是怎么烧的。
项骜那边在该现象结束的刹那,浑身金光四迸,仿佛一颗太阳从他的体内冉冉升起,道道光芒透过皮肉照射出来,当打在群鬼身上时则化作了万把利刃,不仅将其刺穿,还顺带着一起点燃了。
除此之外,连带着这栋巨大复杂无比的宅邸也跟着似往汽油桶里扔了个打火机一样,于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陷入一片火海。
“抓住那女孩,我要折香了!”
军师喊着,他也回身握住了王娅迪的手,而随着只剩不到四分之一的最后一炷香上的亮点被两根指头掐掉,那种过来时的感觉重现了一遍,等意识完全清晰时只觉着浑身酸麻,试着睁开眼睛方发现,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仍坐在那张地毯上,身旁正是手里还捏着断香的前者和水欢。
小姑娘跑过来一把握住项骜,道:
“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以后不论为了谁,再也不能冒这种险了,包括我,好吗?”
“不怕,我这不好好的吗?没事了。先生,我到了这里,那我同学呢?”
“放心,各回各处了而已,你的肉身在这里魂自然回这里,而她的在家里当然也回了那边,我估计人现在已经醒了。”
话音未落,赵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的正是这事,内容也和军师所讲无差。
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水欢又接上刚才的话埋怨道:
“你说好好的,可你哪里好好的了?你损失了两个月的寿命!你未来的每一天都是要用来陪我的,少一秒钟也不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挽回的方式,如果有的话花多少钱我也愿意给你补回来。”
站在一边的军师却笑道:
“小姑娘你多虑了。”
“什么意思?您不是亲口说的两个月吗?而且我还没
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副作用呢。”
“你们以前去‘平皇湖’遭遇‘陵葬’时我曾给他说过,他因为没到十八岁而强阳未开,所以那些鬼物还敢造次;而这回我写了‘上表’,要求借来一年,让他在那边提前到达成年的年纪,用体内的阳气击退它们,不过效果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而我借来的是虚岁,是在其母体内的那十个月,可和一年还差着两个月,所以按理说得消耗掉他往后人生中的一段相等的时光来补上,凑满十二个月,于是方有了折损一说。
所以你首先不用担心借来的这些,因为虚岁对实际寿命没有影响。
然后才是重点——项骜,你的出生和常人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你妈妈给你讲过吗?”
“呃...最近讲过一个,说那天是‘极昼’,没有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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