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从正门打进中庭,里面当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人;哦不,确切的说是一鬼。

此鬼短衣襟的利落打扮,手里拄着一柄和《三国演义》中吕布兵器一模一样的方天画戟。

不论外形还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不证明这和前面如炮灰一样的小鬼不是一回事,而应当是个团练,也就是它们的头子。

双方一交手,果然和那些菜鸡大不相同,首先对面在面对阳气时的抵抗能力很强,不会像方才只要碰到便一触即溃,其次是这家伙确实有些身手。

方天画戟在历史上并不是真正的上阵兵器,而是一种礼仪用具,主要用于大型活动时扛出来以显示军容威仪。

由于巨大的尺寸和重量,以及繁复难以保养的外形,所以实战中能用它打仗的少之又少,能驾驭它的更少,尤其作为一种骑兵装备,在步下挥舞让难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那这团练却可舞动自如,攻守兼备,看得出在没死之前应当是个练武的好手,不然也不能在这么大的宅子里担当此责。

不过它不差,项骜更猛,阳气虽不能如热刀子切黄油那样将其干掉,但影响和压制效果还是有的,同时大扫帚上的杀气也在此时真正发挥出了肉眼可见的巨大作用——

每次蓄力一击都能打到这家伙破防,抓住露出的空挡跟进一招便可将其重创,一次两次还扛得住,三五次下来就吃不消了,身形轮廓从最初的秋毫必现与真人无异,变得越来越模糊,边缘呈扭曲发散状态,看起来很像一个在高温炙烤的雪人正在迅速融化。

显然,与阳气的全面压制不同,杀气更专注于对鬼物的结构性破坏:在强势突入下,已经让它无法维持自身的稳定性了,正快速朝着土崩瓦解的方向发展。

身体如此,原本虎虎生风的招式想不受影响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动作质量也持续下滑,变慢了很多不说,不管进攻还是防守也都变得全无章法可言。

那破绽就会更多的暴露出来,项骜本着不给对手留有任何喘息之机的原则发动痛打落水狗式的追击,最终一记聚集了全身劲道的力劈华山跳起打下,团练躲不开只能本能向上招架,但眼下早已没有挡住的能力,因此裹挟着冲天杀气的扫帚头不仅斩断了戟杆,还顺势而下将此鬼也一起劈为两半。

这一刻,外形什么的再也无法维持了,“砰”的一声左右两块一起炸开,炸成了两团黑气,片刻后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继续前进的他随即才发现相比于用战斗干掉拦路虎,找到目标才是真正的难点。

原因无外,就是这个宅子太大了。

别看杀到中庭没用多久,可身侧两边还有大片没来及搜索的房间。

按照密度和面积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整套府邸里至少有上千个房间,每个哪怕只跑过去看一眼,这全看下来也不是个轻松活计,并且时间亦耽误不起。

除此之外,其中的各路下人数量非常多,什么马夫、花匠、丫鬟、后厨,以及一些干杂活的杂役,加巴加巴得有好几百,而知道这也是小鬼,所以项骜毫无心理负担的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宰一双,等这么打到后院时,耳朵深处响起了军师的声音,他道:

“抓紧点,你还剩一炷香,15分钟内把事办了!”

“先生,这地方和迷宫一样,找起来很麻烦,我不知道那个非要和我同学结婚的死鬼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办法能加快点找的效率吗?”

那边沉吟了片刻,随后道:

“也罢,给你个东西,用它找,不过可别给我摔坏了,接着点!”

这话说完没过一会儿,一个圆溜溜的物件儿从天而降,这边不用反应,本能一抬没拿扫帚的右手,凌空将其稳稳握在掌心。

“指南针指北针会用吧?”

“当然。”

“和那个差不多,这叫‘阴阳针’,双头的指针会指向一个区域内阳气和阴气最重的方位,按照阴气的指向找,应该找得到。”

项骜闻言应了一声随后试着操作了一下,“阳针”没有迟疑的指向了自己,而“阴针”指向了后院再往前偏东的一个位置。

“先生,您要是一开始就给我我也不至于找的这么辛苦了。”

“别怪我小气,此物是我设计的但还从没实际使用过,所以效果怎么样我也没底,何况不是在咱们这边用,但现在瞧你需要的紧,才让你尝尝鲜。

它是我在传统黄铜罗盘的基础上简化而来,市面上常见的那些功能完备但在大多数时候用不到,信息界面也太复杂,重量亦是不小,所以把最常用的部分单拎出来独立成一种工具应该会方便很多。”

“想不到您不仅是术数大师,还是个发明家。”

“在玄门器械上打了一个小小的补丁而已,谈不上什么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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