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别的好缎子?”
“要素色的。”
“再给本福晋来上几匹。”
“好,这个月白色什锦缎也是刚出的。”
“要了。”
“这个薄夏缠枝打绿棉绸。”
“要了。”
当敦亲王府的下人捧着各色绸缎跟在敦亲王福晋的身后之时,敦亲王福晋带着恭定一直在正街上的绣坊,以及玉器店铺逛了个遍。
直到暮色西沉,才回到敦亲王府。
所有的缎子都打发恭定的婢女拿回了恭定的房中,独留那一匹天青色流雨墨缎子。
当天青色流雨墨缎子在桌案上展开,敦亲王福晋见到了内里的花纹,紧紧蹙眉,难不成是她会错了意?
这匹天青色流雨墨缎子刚才入手的时候是有一块凸起的,她又细细抬眸看去,心下焦急将天青色流雨墨缎子卷起,当抚摸到了那一块凸出的花纹之时,又低下头去,细细看去。
这时,弘喧从外面入内,他这几日未去抱月楼,转而都是待在了王府之中,敦亲王在王府前面演了一场大戏,所有大臣亲眷全部都亲眼看到,敦亲王是如何打断了长矛,一边嘶吼着:“太后娘娘丧期,你若是敢再去抱月楼,本王便打断你的腿。”
敦亲王福晋这时在一旁劝慰道:“儿啊,想去过些时日去。”
这一幕,引得京都世家,前朝官员无不心生鄙夷。
弘喧此时身上的伤未好,一瘸一拐的走入了花厅,见着这一匹天青色流雨墨缎子,他砸了咂舌:“额娘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去逛街了?”
敦亲王福晋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匹天青色流雨墨缎子之上,她眉头蹙紧,不断思索。
弘喧见他额娘定定不出声,也凑了上前,将目光放在天青色流雨墨缎子之上打量。
只见那青色的雨丝,打在了那荷叶的叶儿上,一朵菡萏生于沟渠之间,似乎这菡萏身旁的雨丝尤为紧促,而一朵雨丝呈现的是刀锋状。
将这天青色流雨墨缎子卷起,摸到的凸起正是那刀锋状的雨丝,弘喧和敦亲王福晋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芙渠?”
刀锋状的雨丝有一针浮针,随着触摸漏了头,只见敦亲王福晋将浮针拉出。
这浮针的绣线呼呼啦啦的全被扯出,摆放在黄色的梨木桌案上无比的醒目,这绣线正是被淀粉水泡过,发硬。
一个“保”字赫然露了出来。
“拆。”
随着敦亲王福晋一声令下,母子二人拿了小剪子,将这匹缎子上面所有刀锋都拆开,而随着小剪子不断露出“啪嗒”
“啪嗒”的声音之时,所有的绣线都被拆开,被密密麻麻摆放在了黄花梨木的桌案之上。
仅仅一眼,敦亲王福晋心头揪紧,心头战栗,双腿似乎都快站不稳了。
原来,原来,皇上在前朝是有眼睛?
难怪,难怪,安陵容如今行事越发的小心了。
没想到,她前去了清东陵,后手居然已经留好。
想起上头交代,她立即起身,又因为太过惊惧,腿发软,一想到敦亲王府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中,她便双腿无力。
转而细细密密想起,阿青行事是否露出过痕迹。
最后,她将目光看向了弘喧:“儿啊,少不得你又得挨一顿揍了。”
弘喧被他额娘这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在听到他额娘的轻声交代之下,转而一瘸一拐的,出了敦亲王府,上了马车去了圆明园。
敦亲王福晋来回坐立不安,焦急的不住朝外张望,等待着消息前来。
这头京中局势,人心不断暗涌,那头安陵容却已经在一日马不停蹄之中,到达了清东陵。
她刚一下马车,却听得允袐看向清东陵喃喃说了一句:“这就是清东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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