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有些旧的绯红色线入手,允袐的神色突然带了无尽的哀伤,他抖动着肩膀,不断摩挲着那绯红色旧线,又将那上头的纸张展开来,在看到上面字体的时候,又犯了难:“吾儿允袐,什么什么保命,什么什么....”
“安安,你,你来念念。”
“本王,本王...”他有些语塞。
当安陵容接过了允袐手中纸条,也不拆穿。她突然懂得了什么,连打量着小王爷的眼神都变了。
差了点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她“贴心”的帮着允袐解围:“王爷定然是心下难受,眼花缭乱,便让妾身来为王爷念念罢。”
“吾儿允袐,为皇上鞠躬尽瘁才可保命。”
“留得钱嬷嬷将王府产业操持,母妃先行一步去地下长伴你皇阿玛身旁。”
“王府产业,田庄佃农,税收或可酌情减免。”
“愿允袐闲云野鹤,孤舟渔翁,平安喜乐。”
允袐的脸上有狐疑之色,他听得懂一点,听不明白全部,此时他想起阿展来,要是阿展在身旁就好了,阿展说得好。
他不断摩挲着手中的丝线——果然,他的福晋说得更好。
他看着安陵容,神色更加狐疑了。
安陵容在读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想到了太后的遗命,若不是这一手提点了她,她还想不到闹腾这一出,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灵牌碎裂,故意让这张字签当着王府众位丫鬟的面掉落出来。
而太后,或许一早就为她安排好了路,连同着皇室宗亲的喜好,还有那不为人知的癖好,都一五一十让竹息同她说了。
只不过,她眼神幽暗,笑着解答道:“王爷,母妃这是为你留下了不少产业。”
“可是昨夜妾身翻看王府账目,如今王府内里空虚。”
“王爷,母妃留下的产业呢?”
“王府产业空虚可要同皇兄说起?”
“可是皇兄如今正值皇额娘丧期,心下烦乱。”
她看着允袐舔了舔红唇,咬着下唇思索了一瞬,随后道:“等待清东陵回来再说。”
“皇兄最疼本王,本王可不能让皇兄在这个时候操劳。”
“但是,这些事本王定然要去皇兄面前说上一说的。”
“皇兄一定会给本王做主的。”
安陵容觑着允袐的神色,默不作声的点了头。
“妾身一切都听王爷的。”
“妾身柔弱,王爷才是王府的主心骨呢。”
“王爷快快起身,一会还要入宫戴孝。”
安陵容说罢,就出去等候在一旁,而勉强压制了心下燥意的允袐从浴桶之中刷啦一声站起了身子,拿过一旁的衣裳,此时,正巧王府的墙头不知哪只夜猫闹了春,正喵喵叫个不停。
允袐似乎更加烦躁了,他穿完蟒纹袍,戴上玄色玉带,从净房之中踏出。
“哪里来的野猫,都给本王赶跑。”
玉墨跟在了安陵容身后,朝着王府的马车朝上而去。
眼见着允袐和安陵容先后上了马车,她才跟在了二人身后。
宽大的马车之中,允袐有气无力的斜斜靠在马车的墙壁之上,他有些乏累,只是合上了眼睛,又揉了揉眉心睁开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是强打着精神。
玉墨觑着不敢出声,心头却已经笑声满天飞。
就在这时,安陵容瞥向了一旁的一个小账目册子,想起等会入宫要做的事,她神色一振,素手拢在了宽大的袖口之中。
她在太后身旁学会了,为了让结果达到你的预期,需要不断的加码。
而她现在就是要在皇上面前进行一场表演。
只要揣摩到了皇上的心思,许多事就好办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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