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光阴悄然而过,青云契考验无声结束。

天悟碑悟道,所剩四人皆在规定时间内领悟成功,成功晋级第三关武比。

不过,第三关的武比就不止他们四人了,云梦九歌,乃至其他仙门世家的二十岁以下筑基期弟子皆可以参加。

白楠一行人来云梦九歌,正是为了参加这场武比。

这不仅是世家子弟间的切磋较量,更是各方势力友好交流与研学共进的契机。

所以,被关禁闭的白楠三人也不得不被放了出来。

江岁新这一睡便径直睡到了武比结束。幸得他已然踏入修行之路,即便长时间处于昏睡状态,其所修行的功法也会自行运转,以防他身体机能受损。

不然,江夜雪真担心江岁新能把自己饿死在梦中。

江夜雪醒得很早。

他醒来便察觉,自己被江岁新用神识印记封在了玲珑骰子中,也不知江岁新使了何种手法,身为炼器师的他尝试了诸多办法,却依旧无法破解。

他这算什么,算是他的一时兴起,然后阴差阳错地将他自己困住了么。

江夜雪无奈,却也只能待在玲珑骰子中数着日子过,时不时透过玲珑骰子观察江岁新的状况。

玲珑骰子被放在窗前的桌上,他也只能远远瞧着床上昏睡江岁新,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怎样。

“小骗子怎么还不醒,都那么久了……”

醒来发现自己被封在玲珑骰子中,江夜雪自然是气极了的,骂骂咧咧了很久,脚都差点让他给踹骨折了。

想着等江岁新醒来,他非得和他掰扯一番,让他知晓骗他的后果。

可一连十五日也不见江岁新睁眼,江夜雪心中的气自个儿给消化了,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小骗子,把他封印在玲珑骰子里做什么,他还能跑了不成,就算跑了又能跑哪去,他又不是不会回到他身边。

江夜雪很郁闷,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哼哼地又踹了一脚玲珑骰子内壁。

“星星啊,你再不醒,小狐狸就要被人带走欺凌了。”江夜雪瞧着那张恬静安详的睡颜,无奈叹息道。

武比期间,白楠等人自然而然追来了忘江庭,虽然有容祁不时出现应对,但秦随还是被刻意刁难了不少。

眼下青云契考验结束,武比也落幕,青丘白氏一族自然也要率弟子离开,秦随纵然不愿也不得不走,这不就是给了白楠等人报仇的机会。

武比结束,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处理,所以容祁最近很忙,忙得脚不沾地的,没办法一直顾及到忘江庭。

所以,不出意外的,秦随也忙得脚不沾地,毕竟他得时时警惕着白楠那些人使绊子。

这不,才清晨呢,秦随的麻烦又找上来了。

熟悉地听着前院传来的吵闹声,江夜雪一边把玩着腰间正版的玲珑骰子,一边细算着秦随被刁难时都妥协了几次。

江夜雪掂了掂玲珑骰子,红豆与玉石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听着这声音,他心中也有了答案,忍不住轻嗤一声,“啧,六次,似乎都妥协了呢。”

第一次,参加武比。

第二次,武比中不得使用青丘通灵之力。

第三次,武比中不得使用符咒。

第四次,武比中自行认输。

第五次,武比复赛中对上白楠等人不得还手。

第六次,交出容祁所赠予的疗伤灵药。

要说江夜雪为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缘由无他,那白楠等人行事张扬,每次前来,皆是闹得沸沸扬扬,好似存心要将动静闹得人尽皆知一般。

即便江夜雪被困于玲珑骰子这方狭小天地,也会被那喧闹声吵醒,如此一来,想不洞悉他们的所作所为都难。

“啧啧啧,这次又是什么呢?”江夜雪微眯的眸中有红芒闪过。

他当真是好奇呢,好奇白楠那些人能威胁秦随的是什么,秦随有为何甘愿受那些人欺辱?

还有他们初次相见时,秦随口中的白回,为何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江夜雪想着,心中不禁盘算着秦随这次又该如何抉择,是继续妥协,还是坦然接受命运呢?

毕竟,在云梦九歌,白楠等人还会顾忌易家,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可一旦出了云梦九歌,秦随生死可就难料了。

江夜雪留心听着前院传来的吵闹声,却没发现一直昏睡的江岁新手指动了动。

“秦随,还想龟缩在这里,武比已经结束,你还不走?!”白楠得意的声音尖锐刺入清晨。

白楠身后是一行青丘弟子,身旁还有一个貌似长老的山羊胡中年修士。

山羊胡紧蹙着眉,沉声警告开口:“秦随,此次游学结束,尊主有令,即刻返回青丘,莫要因你一个人拖慢所有人返行进度。”

秦随仍旧白练覆目,但明艳精致的脸庞上,却多了三四道未愈的狰狞剑痕刀疤。

秦随面色苍白得可怕,可神色却异常平静,他挺直脊梁立于忘江庭院门前,沉默不语。

见秦随毫无动作,白楠双手环抱,摆出一副傲然姿态,不屑开口道:“怎么,你还想赖在这里,秦随,你可别忘了你姓秦不姓易!”

不少弟子应和着:“秦随,快点,大家都要赶路呢,少耽搁时间!”

“对啊对啊,明明是来参加武比的,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以前还是圣子呢,竟然连晋级赛都没打进去,真不知道带你来做什么。”

“呵,还圣子呢,不过是个小偷罢了,你期望他能做什么,不死添乱就得了。”

“……”

一行十几人不断出声嘲讽,当着秦随的面,丝毫没有说人坏话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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