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她无比庆幸自己平时从未在人前对谢珩吆五喝六过,哪怕是在只有他们夫妻的私下里,她也从来都是柔情多凶悍少。
而且个别时候的凶悍,还是某人自己乐在其中的。
这明显是一出有人想在谢府女眷长辈面前给她上眼药的局!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的,手段如此低劣。
……
宴席散去,乔乔酒意上头,迷迷糊糊的想睡觉,谢珩本想亲自扶她回去,走到途中,却被母亲裴氏身边的人叫去。
秋荷秋香便接手,扶着夫人回了畅心堂。
谢珩去了宁禧堂的上房。
裴氏正坐在内室的罗汉床上喝茶,见儿子来了,就让他就近坐在离她最近的圆凳上。
谢珩拒绝了丫鬟的倒茶,“母亲唤儿子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裴氏轻咳了声,“今日那说书,你怎么看?”
谢珩:“母亲不会当真以为儿子会有那么惨?”
裴氏:“……”
“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为娘心里自然惦记你。”
谢珩无奈,“静姝的脾气,母亲难道不知道?她虽出身好,可母亲什么时候看她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不仅没有,封家的女儿,仇家的丫鬟,她都能在力所能及之下施以援手,就连平时我们自己的院里,她连下人都不曾苛待过,遇到酷热或是严寒的天气,那绿豆汤羊汤都是一天不断的。”
裴氏点点头,“娘也知道你媳妇不是那种人,看来今日之事不是什么巧合,是真有人盯上了你们夫妻俩。”
谢珩眼眸一深。
裴氏:“不过这手段拙劣得很,无外乎是在内宅挑起长辈女眷对你媳妇的不满,但这事娘都看得出来不对劲,老太太肯定也看得出,加上你媳妇平日里的为人在那,没人会信的。”
官场上的事,谢珩已经摸索的差不多;可这深宅大院里女眷们之间的,有些事他的确还不大清楚。
“母亲,若此事是有人故意设计的,目的会是什么?”
裴氏:“目的?这种故意设计让咱们府上的女眷都以为你媳妇凶悍善妒不能容人,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得下这样的儿媳妇,若是按照正常发展,这会我这个当婆婆的就该把你媳妇叫到面前狠狠申斥一顿,再给你选两个貌美如花的丫鬟开脸做通房,彻底绝了儿媳妇的善妒之心。”
“顺便,你们夫妻之间肯定也会大吵小闹的好几日不得安宁,而夫妻俩之间一旦生了龃龉,就是有心人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谢珩听罢,思忖道:“母亲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此挑拨我和静姝的夫妻关系?”
这一口一个静姝,叫得可真亲热。
女子出嫁后,在夫家几乎就是失去了名字,大多都是以某某氏相称,只有在自己丈夫那里,若是丈夫有心,便可叫两声乳名;而大多数盲婚哑嫁的夫妻没有那样好的感情,丈夫那最多也就是一句相敬如宾的“夫人”。
自己这儿子张嘴闭嘴把媳妇的闺名挂在嘴上,也是世家夫妻里的独一份了。
裴氏好笑道:“这不明摆着,若是我和你祖母都因为你媳妇善妒吃醋对你媳妇不满了,你媳妇在府上的日子必定会不好过,届时你们夫妻俩的矛盾也会此起彼伏的爆发,直到家无宁日。”
“这样到最后,不是休妻就是和离。”
说到最后,裴氏又小声嘟囔道:“当然,这是寻常人家会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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