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儋州港那个小地方真就这么人杰地灵?
一时间,儋州港,这个因为贸易南移而逐渐安静下来的海港小城竟然因为络绎不绝跑来来探秘外来者假假的繁荣了起来。
这些事情都与旻科无关,他仍旧每日陪若若练武弹琴,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
“老旻,”范闲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我那天夜闯入皇宫,是为了去拿一把钥匙。”
旻科与若若对视一眼,该干嘛干嘛,练武的练武,弹琴的弹琴。
范闲一愣,“你们就不好奇吗?”
旻科抄书抄到了范闲下降南,这之前的事情,若若自然也知道。
已经知道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好探究的。
再者,不论是心凌还是若若,全都不是好奇心爆棚的人,都是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若若如今有旻科陪着,一颗心早拴在爱人身上了,对范闲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关注了。
原轨迹中,若若几乎是范闲的脑残粉,是因为被范闲开了心智之后的若若看谁都觉得无趣,自认喜欢与同他有共同话题的范闲待在一起。
如今她与心凌合二为一,即便对范闲的兄妹情谊并未减少,却也不会对他的所有事都关心了。
毕竟总得来说,主事更多的,还是心凌。
不说心凌的岁数更大,经历更多,单说平均信息量,现代人心凌毕竟要比古代人若若的信息密度大一下。
这也是若若与旻科单独相处的时候表现的更加大胆的原因。
这一趟穿越,不止心凌突破了命运的束缚,若若同样冲破了命运轨迹。
原估计中,若若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有点儿类似于工具人,好似专为范闲预备的,几乎把哥哥的意志当成人生宗旨,有用的时候出场晃荡几下,没用的时候,几乎一两百章都没出现。
这一次若若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很认真地在练武。
不是因为旻科这么说的,而是因为她确是这么想的。
他在为出游做准备。
不是为了周游世界,是为了周游多个世界。
她要陪旻科去往时间的尽头。
旻科有跟她说过,其实她用不着这么辛苦。宇宙中的世界浩如烟海,比恒河之沙还多,总能找到让她不这么辛苦就可以强大起来的方法。
但是心凌仍然坚持锻炼,“因为我要陪阿科到永久,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旻科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姑娘辛苦,却不会封建家长似地否定她的做法。
他真的爱惨了这个纯洁清明的灵魂。
有时候他甚至想着有没有一种方法让二人的灵魂融成一个,从此不分彼此。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会这样去做,那当然是自私无比的想法,便是再爱对方,甚至恨不得吞下去,在心上挖一个窟窿塞进去,却也不能让灵魂融成一个。
那就不是两个人了。
爱应该是平等的,是温煦的,是不被束缚的。
旻科对心凌的爱,对若若的爱,对她们灵魂中的唯一的那份喜爱,已经远远超过了男女之情。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变态。
但是他又是自得的,他自得地觉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脱离了肉身皮囊的束缚。
他清楚地知道,他很享受并且期待着把姑娘家娇柔的身躯抱在怀里,却也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急色于在生物学意义上拥有姑娘的肉体。
记得有人说过,爱,是做出来的。
旻科是拒绝承认这一点的。
他不禁想起贾宝玉的一句话,女孩子是珍珠,生了孩子的女人是鱼眼珠子。
所谓鱼目混珠是也。
旻科变态地认为,生物学上的爱是有极限的。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在现代社会会被一些人批判为YY,批判为不切实际的空想。
这正是他得意的地方。
他在现代社会找到了愿意用心用灵魂爱一个人的伴侣,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人们用来做比的形容词,在旻科这里是个名词。
他有时也会想他如此发狂地喜爱着心凌,或许是因为心凌能弥补他心灵上的缺憾。
他又想,他的灵魂有缺憾吗?
好像没有。
他其实只是单纯地喜爱蒙昧之中那难得的明珠。
感谢编剧,感谢导演。
感谢一切与心凌相关的设计者,感谢他们给她明珠般的品格和性格。
旻科两人表现出的不在意,让范闲有点儿难绷,“秘密,叶轻眉,我妈,留给我的秘密,你们难道就一点儿不好奇吗?”
若若是真的在努力练武,如今已经过了二品,往三品努力,敷衍地对自己的哥哥送上一个微笑,继续抖剑飞刺。
旻科毕竟被范闲欺在身旁,一句话就堵了范闲的嘴,“穿越都有了,还有什么秘密能大过这个?”
范闲被憋的气闷,但是这个秘密又只能与同为穿越者的两人分享,只好悻悻地说了他的发现,“那个钥匙带给我一个秘密,是我妈给我留下的一封信。”
旻科不说话,只是拿斜眼看他。
“好吧,不是给我的,是给五竹叔的,但是有提到我。”
旻科仍然不说话,仍然拿斜眼看他。
范闲气闷,“好吧,我老妈还给我留下了一点保命的东西。”
“行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旻科止住他一点点挤牙膏行为,“叶轻眉毕竟是个穿越者,给你留下点儿家底很正常,每个人都有秘密,不需要把所有东西全都倒出来。”
范闲估计想把大狙的事说出来,但是又有点儿怕真的说出来之后起不必要的波澜。
不让人尴尬是一个人最好的涵养。
旻科向来不习惯给身边人造成尴尬。
“估计你说的保命的东西很珍贵,不能轻易示人,只要你没准备拿来对付我们两个,说不说的其实并不重要。”
范闲感激一笑,赶紧保证,“绝对不会!”
“这不就结了,既然是秘密,就应该永远烂在肚里,说出来,就不是了。”
“我不是想着坦诚一点吗。”
“要不我说你太鲁莽了,”旻科诡异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和若若对你说过秘密。”
范闲一愣,一拍脑袋,“哎呀,吃亏了!我总是忽略若若也成了穿越者的事实,并且她与你之前就认识。”
旻科微笑,“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纠结自己到底是这里人还是别处的人,我们也从来不贪图过多的东西。若若便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她仍然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妹妹,一个姐姐,从未因为变化而变化。
她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感情深厚,她虽然不同了,但是她仍然是她。”
他说的有地儿绕,但是范闲能听明白,
旻科的意思是若若虽然觉醒了心凌的记忆,但是却仍然不改她是若若的事实,她照样如以前一样尊敬父亲,一样如以前一样尊敬哥哥。
范闲下意识地忽略她前世就与旻科认识也是可以理解的。
旻科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在真心做这一世人,所以我们很少会提及前世的事情,便是我们单独在一处时,也几乎没有提起过前世,与前世有关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好了。”
他是在忽悠范闲不假,却并非是纯忽悠,他与若若独处时,还真就没提过前世的事情,若若甚至从来没问过范闲下江南之后的事情。
这也让他觉得若若娇柔的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的原因。
若是范闲这样的人,包括他自己,肯定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反复抠清楚,好从中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但是心凌、若若,一句都没问。
这种当一世则过一世的心态,简直有点儿能够追赶佛门菩萨转世静修了。
旻科就缺乏这种心态,所以他对心凌和若若愈发爱恋了。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他同样能从若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到姑娘那炽热如骄阳,绵密似流水的感情。
能够遇到一场双向奔赴的恋爱,旻科是幸运的,他忍不住自得地想着,老天对他还是很够意思的。
旻科与心凌是幸运的。
范闲同样也是。
他有他的鸡腿姑娘林婉儿,他有在背后支持他的好几个爹,还有一个穿越者前辈老妈。
旻科常常在心中说穿越者都是有挂的。
范闲的外挂不是其他,正是他的老妈。
这个穿越者老妈给他留下了很多遗产,几个爹全是,其中最宝贵的是五竹。
其他的几个爹,各有各的心思,只有五竹会陪着他疯,陪着他闹。
比如昨天出现在京都上空的满篇言纸。
那纸片上言之凿凿地讲述了长公主李云睿是如何出卖国家利益,出卖庆国在北齐的暗探头子言冰云。
监察院查了好几天,最后只好栽到东夷城头上。
纸是抢的,字是找枪手写的,单子是大宗师撒的,他们要是能查出来,大家就不用怕大宗师了。
可怜的东夷城,已经不知道为范闲背了几次黑锅了。
这件事之后不久,长公主就悄悄地出城回信阳封地去了。
李云睿走了,最高兴的无疑是范闲,因为他的大婚不会再有波折了。
范闲结婚这天旻科同样很高兴,因为范闲结婚之后,他就好跟老范提亲了。
早该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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