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余何意能知道庄破天的到临,实在是一个巧合,若论起耳聪目明的本事,他倒也没这么厉害。

原来庄破天此人有个身体上的缺陷,这也是他练功出了岔子所致,那就是体臭,这种臭味每到炎热夏日,就会更为严重,为了掩盖此事,庄破天便习惯了在衣物上熏香,同时也在府上栽种了大量的花卉名树,都是为了盖住这等气味。

那日初见庄破天,余何意便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种奇异的怪香,不过那时余何意只以为此人是在借香下毒,并未他想,所以只屏气凝神,事后进了庄府,才发现府内香气弥漫,四处沁人心脾。

余何意便后知后觉回神,料到庄破天可能是另有缘故。

此刻庄破天人虽未到,但异香已随风远至,事关紧急,他不能出言提醒,就只好封住江际流气脉穴道,叫他说不出话来。

随着门仆的声声问好,庄破天迈步进来,他后头跟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一身缊袍,身型单薄,呼吸间短促急重,显然不像个武林中人,面色青黄,虽不形销骨立,亦相差不远。

坐在桌前的两人此时都站起身来,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头的疑问都是一样的,这是何人?

庄破天却并未介绍,只是笑吟吟迈进内室,对着两人嘘寒问暖道:“两位少侠,寒舍简陋,昨夜雨寒,被褥有无不足?我让仆从再加多几层。”

“不必不必。”

余何意摆扇推辞,江际流连连点头,两人心下都想,我(他)屋内还有着探来的线索呢,若真让奴侍进来那还得了?

庄破天受此冷待,却也不恼,反倒十分诚恳又道:“昨夜庄府又有贼子来袭,无奈其人武艺高强,我等并未擒住他。二位少侠若有遇袭,可以呼哨求援。”

说罢,他反手向上,掌心中,放着个寸余长的竹哨。余何意望了望江际流,那意思是,你又出岔子了?江际流看梁看地看庄破天,就是不看余何意,嘴边的笑容都扯得僵了。

余何意便即拿了竹哨,应和道:“多谢前辈美意。”

几人就落座桌前,即有仆从上前斟茶,庄破天就着早膳合不合口味一事又与他二人寒暄了许久,期间,那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庄破天身后,也不就座,也不喝茶,就如木偶一般,而庄破天也并未管顾他,这就令余何意更为好奇了。

他直觉认为,此人一定非同寻常,可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询问。

谈到尾声,庄破天终于表明来意。

“二位少侠,本不应说这件事,但老夫实在是无计可施,现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两位一定成全。”

余何意暗道,来了,嘴里却说:“老前辈哪里的话,有什么相求只管说,我等行走江湖,仗剑除魔,都是义字当头,若是能效绵薄之力,岂敢推辞。”

庄破天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感慨道:“有余少侠这样的少年英才,吾道不孤也。”

江际流在旁撇嘴,心道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两人偏偏都要演戏,真是相称,但他也知道好坏,这会儿并不搭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仿佛还在计较庄破天前几日污蔑他是凶犯的旧恨,拍腿叫道:“余少侠是少年英才,我就不是了,庄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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